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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群的鸟儿从空中飞过、回巢,留下声声低鸣,像是互相在应和着窃窃私语。
    下方悬崖边的山道岔路口,几人正靠坐在石壁上歇息。温墨赶这么长的路,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很少运动的她,腿早已是抽筋几次。
    这会儿,左谨正帮着她缓解小腿肚上的痉.挛。
    “平时,你要多运动些。”和她在剧组呆的这些时间,也没见着这人出去运动。
    晨跑、夜跑没有一次;在健身房也只遇见一次,还是在游泳池。
    “好,听你的!”温墨垂眸,瞧着她低眉的温柔,唇角又是止不住地上翘。
    那放轻柔又乖巧的嗓音,像是一汪春水流进心湖,让人心里悄生涟漪。
    可听在短发女生的耳朵里,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珠一转,放下相机,人也哀叫一声躺在黄岩石块上。
    “我也不行了,腿要废了,左视后,你也帮我揉揉!”
    左谨闻声看去,黑眸里刚浮现几丝担忧,人就被温墨拉回,“我脚还没缓过劲来,请左女士行行好,不然,一会儿我是下不了山。”
    说完后,茶色的眸子冷幽幽地朝短发女生斜睨,“请王小姐,自己动手。”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
    “哦————”温墨漫不经心地道,“我手骨折了!”
    “我去,你竟然比我还不要脸!”短发女生也不哀叫了,直接盘腿坐在石块上瞪她,抱拳道:“本小姐,真是甘拜下风!”
    “承让!”温墨收回视线,眉眼微动间,对旁人的冷幽幽之感,瞬间转化为和风细雨。
    听着这两人对话的左谨,眸底隐着层层笑意,面上却不露分毫。
    正在这时,山半腰的位置传来惊叫,接着就是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
    “应该是出事了!”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左谨心里咯噔一下,收回手扶着温墨起身,“下山路滑、又陡,你们注意一点。”
    “好,你别急,慢些走。”温墨心里大致也猜着,紧跟在她的身后,担心这人一急没顾上脚下。
    崎岖山路已经不叫崎岖,完全是拿命走出来的道道。
    几乎算得上是垂直九十度,匆匆看一眼就觉得手脚瘫软,纵使跟着爬了这么久的山路,到了这里也是头晕、眼晕。
    腿脚哆嗦地下了一段没有藤梯的山路,随着碎石滑落,扭头朝外一看,就是致命的悬崖,初来的几人,身体都有些发软。
    “我的天哪!”短发女生———王童童,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朝着走最前面的左谨说着:“我这完全就是拿命在追你啊!是不是感动得稀里哗啦。”
    紧紧抓着藤条在前带路的左谨,稳住身形才回头看她,认真地提醒着:“这路危险,王小姐要多注意脚下,莫要分心。”
    “好的,听你的!”王童童学着温墨刚刚的音调,听在后面的保镖耳里,不由浑身一紧,糙女汉是学不来神韵的,只觉辣耳朵。
    而左谨只是礼貌地弯弯唇角,收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温墨的面上,触及她清亮的茶色眸子,便点点头,压着心底冒起的小慌乱,从容转身。
    五人贴着陡峭山壁的藤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感觉又怕又刺激。
    这些没有安全系数的藤梯,是用藤条绑着木棍组合而成,风吹日晒又雨淋的,极其容易腐朽,还容易打滑或者踩断。
    终于战战兢兢地来到半山腰位置,瞧见三位大人带一群系红领巾的小孩,贴在藤梯上。
    其中一个大人满脸泪痕,紧紧地抱着哭得快喘不上气的小女孩。一致转头看着身后,那里是致命的悬崖。
    刚刚,这年龄约莫在7岁的小女孩,她的哥哥,就在眼前倏然坠落。
    三名身强体健的大人,是轮流接送孩子们上下学,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背包绳,尽力在每次轮流接送中,将孩子们安然送回。
    可意外,每年都会发生,心痛又无奈!
    察觉到有人接近,离得近了,将走在最前头的女子看得清清楚楚,顿时眼里升腾起雾气。
    三位朴实的大人,是克制的,张张嘴,声音有点儿嘶哑,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互相点点头打招呼。
    而小孩子们,却是眼泪儿一颗颗地掉得更凶,鼻涕眼泪地控制不住,朝着左谨小声喊着:“谨姐姐!”
    一声声里,是期待、是希望、也是信赖。
    走近的左谨,伸手摸摸她们的脑袋,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法说出。旁人的伤痛,是无法真正地做到感同身受,再多的安慰,也难以抚平一丝。
    只好嗓音涩涩地改着:“我们先回村里。”
    一行人小心万分地扶着藤梯往下走,快速通过新建成的一截钢梯后,在日落余晖收尽前,平安到达西河大峡谷的断坎岩肩斜台地。
    几人的住处,还是上次左谨来住的农舍。是用木头和竹子搭成,看起来相当简陋,却也融合自然之气。
    这栋小院子,离着小女孩家的屋子不远,中间只隔着100米左右的距离。
    夜幕之下,那弱弱灯光处,传来声声哭音,是父母失去孩子的撕心裂肺。
    左谨坐于窗前,看着窗外两三只家鸡,从簇簇矮花下咯咯地走过,时不时展翅抖落一身尘土。
    视线向旁移,稍稍地往前探探身子,就瞧着院子靠左的位置,竹棚顶部冒着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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