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师说她错了,请左老师原谅。”陈导能编能导还能演,也是个十足的戏精,谎话信口而出,
“她说错在哪里了吗?”虽对那人不了解,却也觉得不是个会托导演来道歉的人,十有八.九是陈导自作主张。
可一想到她行事随心,能对自己晨欢暮卖,也就对陈导的话信上二三分。
陈导一脸坦然自若:“温老师说,她三从四得没修好,哪哪都错了,想要请你同她和好。”
左谨拇指微微摩挲着剧本,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得体但没感情,“请转告温女士,我没与她生气,也不需要和好。”
“和好还是要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戏里戏外都要情意绵绵,小眼神得给我狂怼上。”陈导的心思,已是全剧组皆知,这会儿他也是用不着遮掩,“我去给你转达一下。演员不和,对戏时有壁,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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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导敲开温墨的休息间,开门的助理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吓得陈导往后一退,伸着脑袋往前细看,发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火龙果。
“吓我一跳,这直直对着多危险!”在话不多的助理侧开身子时,抚着胸口进去,朝散漫靠在椅子上的温墨说着:
“温老师啊,这是左老师让我给你带的礼物,其中的意思你懂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套路温墨对号填入。
手中递过去的一枝白色小野花,是在外头随意揪来,揪下的时候,鹅黄嫩蕊上还飞走一只小蜜蜂。
温墨睁开眼,看看那孤零零的雏菊,再看看谎话连篇的陈导,他隐在镜片后的眼睛,更是贼得发光。
便不由得挑眉:“她送扫墓雏菊,是想年年给我坟头插花?”
“温老师,你的脑回路够清奇。”陈导将随手揪来的小雏菊,在空中摇着,抖落两条细长的小白花瓣。
“人要浪漫一点,看到湛蓝神秘的海,不能想到是淹死过人;同样,看到淡雅清新的雏菊,你不能想到是清明扫墓,而应是它的花语。”
说着话,迅速凑近递上雏菊,改用翻译腔补着:“嘿,达令!我日夜暗恋你,那,你爱不爱我呢?”
温墨和助理齐齐嘴角抽抽,这陈导不愧是自己操刀搞剧本的导演,十分的能编、还能演。
“左女士呢,首先她是不会给我送礼物;同样呢,表达爱意的花语,可能她根本就不懂。”有些人不需要日日接触,只要一面、一语,便能猜透她的性格。
“你比她了解对方。”陈导耸肩,也就将那枝小雏菊随手给扔了,拉过一把椅子坐着。
“我不管你们二个人私底下有什么,但是不能影响我的剧。知不知道,毁我剧,犹如杀我亲生小崽子。”
温墨是敬业的,对戏的态度是认真的,自然不会因私废戏,“好,一会儿...我去找她谈谈心。”
“我对小崽子的心思,就靠温老师了。”陈导抬手看看腕表,连忙起身催促着:“休息时间不多,快点,咱们要按时开拍,浪费的每一分钟都是票子啊!”
在温墨起身要出去的时候,陈导恍然想起自己在左老师面前说过的话,忙补着缺口:“三从四得你记一下,这都是生活经验,绝招中的绝招。”
温墨看向他,眉眼里都是疑惑,就差脑门弹出一个黑人问号。
陈导解疑:“三从为:出门要跟从,命令要听从,错误要盲从;四得为:生日要记得,花钱要舍得,逛街要等得,生气要哄得。”
温墨薄唇蠕动几次,看向陈导的目光透着同情,“当代新奴隶啊!辛苦你了!”
陈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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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墨转到隔壁院子里,站在道具桃花树下透窗看,瞧里头对镜默剧的窈窕淑女。
民国时期新潮的女装穿在她身上,有着几分飒气,也有着几分知性,更有那时候青年、有志之士的革命觉醒。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就不由入了神,不期然间,撞上那抬眸投来的视线。
轻轻柔柔的,像三月的凉凉春风,又似三月的朦胧烟雨。
只一眼,便晃得瞳孔放大,忙不自在地侧身,佯装镇定地撤出视野范围,在门外犹豫数秒,顺便平复了微快的心跳,才推门而入。
“听陈导说,你找他来道歉?”左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接近,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坐在椅上背对着说话。
温墨:“是。”
左谨:“那请问,温女士可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不懂自己哪里错了的温墨,想起陈导的三从四得,便现学现用,只觉颇为灵活:“我哪里都错,只要左女士认为我错的地方,便是错的,我道歉。”
表情、姿态,非常诚恳。
闻言,背对她的左谨沉默着,似乎身上的寒意愈发地重了,好半晌才疏离地道:“歉意我收下,请回吧!”
“你又生气了?”
感受到寒意更重,没谈过恋爱的温墨也不懂,明明自己都这般放低姿态,诚心诚意地来道根本就不存在的歉,为什么左谨还更气了呢?
站在一旁当隐形人的助理月月,低着头,不由暗暗翻白眼。
对生气中的女生来讲,一个“又”字,无疑就是火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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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搁我也生气气~~~
第11章
果然,空气中的寒意更甚,无端让人觉得这一片空间要凝结,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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