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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车的车夫没觉得奇怪,门口接待的王府小厮似乎也是习以为常。
    等二人整理好了形象,王府的小厮这才上前,冲着二人行礼道:“路郎君,路少夫人,二位可算来了,我家王爷与王妃已在府中久侯。”
    说到底,沈望舒与襄王妃也是姐妹,在宴会开始前先见一面也不稀奇。
    路以卿在外自然还是有所顾忌的,闻言先是看了沈望舒一眼,而后便将礼单送上,乖巧的没多说什么。反是沈望舒开口应承一句,两人也就随着小厮进了襄王府。
    不过在踏进襄王府之前,略显喧闹的环境下,周遭偶尔还是有只言片语传入了路以卿的耳中。不是什么好话,闲言碎语俱是可惜沈望舒下嫁的,都道沈家女儿嫁了她这商户,着实是想不开,连累得襄王府都有了这么门上不得台面的亲戚。
    路以卿听得很是郁闷。她前两日简单了解了一下路家的家底,发现那是小两口躺金山上挥霍一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雄厚,实在不觉得这挥金如土的日子是委屈。奈何古代商人的地位就是这般低,金钱与权势无法相比,她又能说什么呢?
    心情莫名就有些低落,也不知是她真受旁人话语影响,还是原主残留的情绪。
    恰此时,沈望舒似乎有所察觉,不动声色的牵住了她的手。浅浅的温度从两人相牵的手上传来,哪怕这几日牵手将成习惯,路以卿心中还是不免一甜,又一暖。
    而心情好转的路以卿弯了弯唇,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她终于,终于知道了自己媳妇姓沈!天知道她这几天什么事都问了身边人,为什么就不肯问问自己媳妇到底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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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以卿和沈望舒一直被小厮带到了襄王府的后殿,殿中一男一女,显是等候已久。
    男子二十七八的模样,戴金冠着玄袍,生得刀削斧凿一般的俊朗面容。女子则稍小几岁,发间金钗步摇,身上锦绣华服,再配上一张明艳夺目的脸,端是富贵牡丹花一般的人物。若再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她与沈望舒眉眼间还生得三五分相似。
    毫无疑问,这两人正是襄王与襄王妃,端看外表俱是风流人物。
    路以卿第一眼看去都有些惊艳,目光不由得在二人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好在她还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面对的又是何人,因此这惊艳的一眼之后便也收回了目光。
    见着正主,还是身份尊贵的正主,小两口先是向着二人行礼问好,又特意向王妃道贺生辰。
    襄王妃神色淡淡的,与沈望舒虽是姐妹,却看不出有多亲近。甚至因为如今双方地位差距,隐隐还有些鄙薄,闻言也只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没多看两人一眼。
    倒是襄王端坐上首,周身气质尊贵难言。他受了二人的礼,目光只在路以卿身上扫过,却在沈望舒身上停留了片刻:“大郎与阿舒不必多礼。今日乃是王妃生辰,在外虽然设宴,但私下王妃与阿舒乃是姐妹,咱们便以家人论,实在不必拘谨。”
    路以卿听完差点有一瞬间控制不住表情,且不说襄王受礼之后说这话有多虚伪,就那称呼也是让人一言难尽——“大郎”什么的,从前听听也就罢了,现在被人拿来称呼自己,路以卿满心都是拒绝。还有她媳妇被叫“阿舒”,她都来不及去想这称呼有多亲近,就差点儿忍不住笑。
    一瞬间,路以卿思维发散得有些厉害,她又想起了媳妇的姓氏。她姓沈,如果有人用姓氏做昵称的话,就是“阿沈”……不是“阿叔”就是“阿婶”,她媳妇这名字取得可真占人便宜。
    路以卿莫名其妙走了神,沈望舒自然不能晾着襄王不理会,只好自己主动搭话。
    襄王也没怪罪,他扫了路以卿一眼,甚至笑了笑请两人落坐,而后便兴致勃勃与沈望舒闲谈起来。两人看上去聊得似乎颇为投机,王妃几次插话,最后都被襄王接了回去。
    渐渐地,襄王看着沈望舒的目光就有些变了,那是赤|裸|裸的侵略目光。
    沈望舒却是始终垂着眼,偶尔抬眸也并没有看向襄王。她偶尔瞥襄王妃一眼,便见她藏在袖中的手似乎拧在了一起,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挂不住。
    路以卿此时早回了神,只是襄王等人的话题她接不住,也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进而丢脸,于是索性便不开口。但她不言不语,却默默观察着,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襄王那眼神,她心里顿时就是一咯噔,仿佛明白了什么。
    媳妇刚到手没几天,有人的锄头就要落在她墙角了,而且这挥锄头的人还是她媳妇的亲姐夫!
    路以卿此刻的心情何止难以置信,简直是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一时间只想上前拉起沈望舒就走,再也不与襄王府往来。
    可还不等她行动,不经意间一扫眼,路以卿却发现王妃脸色难看之余,并不敢对襄王说些什么,相反却频频瞪视起沈望舒来。
    这是什么道理?自家的王爷夫君你不敢管,却来迁怒已经嫁人的妹妹?
    路以卿是个护短的人,更何况她不觉得沈望舒被人看上就是错,因此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偏一旁襄王就跟看不懂人脸色一样,亦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路以卿这个人:“大郎似乎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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