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水流下落,淋得莫云杉睁不开眼。
再往后,舒服得不想睁眼。
……
结婚以来,莫云杉几乎没尝到什么甜头,这一回,实实在在进蜜罐泡了一遭。
什么气节不气节的,在享受面前可以靠边站一站。
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莫云杉躺在被窝里,眼皮眯出一条缝,声音慵懒:“干完活就滚下床歇着吧。”
“你说什么?”殷如离在莫云杉腰上捏一把,似是警告。
“反了你了,一个小丫鬟还敢跟主子造次!”莫云杉腿一抬,脚一蹬,旁边的人从被子里掉出去,跌到地上。
殷如离没想到她会真的上脚,摔下去的姿势极其狼狈,跳起来吼道:“莫云杉!”
“嚷嚷什么!”床上的人用小指掏掏耳朵,眉峰上挑,“我爽完了你就没用了,这一脚就当是对你的恩典,一般人没这待遇。”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人?”殷如离一侧唇角向上勾起,慢慢靠近,“狐狸是食肉动物,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兔子,一口下去,脖子就会被咬断。”
“你再过来我可就抬手了。”莫云杉眨眨眼,无辜又可怜,“比不要脸我比不过你,比惨我还比不过你吗?疼在我身,痛在你心,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殷如离眉心隆起,“你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怎么了?”莫云杉扬起下巴,“这么多年都没人疼我,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我还不能耍耍脾气了?”
“刚才那脚该耍够了,现在好好睡觉。”殷如离重新钻回被子,抱住被子里的人。
“当初你是怎么撩完我又把我丢下自生自灭的,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吃过的苦,你去隔壁睡!”莫云杉奋力挣脱束缚,奈何她就像刚出生被老母鸡压在窝里的小鸡仔,挣扎毫无用处。
殷如离:“我到隔壁可以自己解决,解决完睡个好觉,在这里就只能看得到吃不着,你觉得哪种惩罚更严重?”
莫云杉听完竟觉得有点道理。
抱着自己这样一个诱人的妻子,却不能得到滋养,是要惨一些的。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明天周六,可以晚点起。”
莫云杉从狐狸精嘴里听到这句话,更加觉得不对。
“我还可以表现得更好。”
莫云杉还没反应过来,被子已经蒙过脑袋,任劳任怨工具人开始第二轮工作。
……
-
日过三竿。
莫云杉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如果把她的人生拍成一部爱情电影,那一定是最惨女主,没有之一。
被前女友虐得死去活来的是她,被妻子虐得死去活来的是她,明明要虐妻,被压得死去活来的还是她。
虽然最后一个死去活来是飘飘欲仙的死去活来,但提起来还是很没面子。
上天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才会分给我这么一个破剧本!
莫云杉恨得牙痒痒,扭头看到旁边熟睡的人,又是一脚。
在殷如离梦里,妻子的手安然无恙,柔软灵活,可以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正当那只手要去到该去的地方,她腰上一痛,梦境消散,睁开眼,自己坐在地毯上。
殷如离醒醒神,脸比锅底灰还黑,“你踢上瘾了?”
“姓殷的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猪!不,等我先骂完你!”莫云杉咬牙切齿,“别的妖精修炼几千年都越来越像人,你越修炼越不像人!老王八蛋,你以为我要跟你离婚是在开玩笑吗?我把人生最宝贵的十几年奉献在你身上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给我甩脸子冷暴力,怎么那么能耐!我要是不把那口恶气出了,你后半辈子都别想好过!”
“你知不知道辛老师说我是什么?”殷如离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莫云杉瞪着她不接茬。
“辛老师说我是马子狗,意思就是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女朋友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殷如离说,“现在是妻子了,妻子让我跳火坑,我绝不跳水坑。”
莫云杉:“你以为用这种在言情剧里一抓一大把的土味情话能骗到我这种精明的三十岁成熟女性?”
殷如离:“老人有句话,看一个人能不能托付终身,不要看她说什么,要看她做什么,我说的话你不信,手上功夫你不能不承认吧,昨晚我做的能不能打100分?”
莫云杉抓起手边枕头砸过去,“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她用的是右手,但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
殷如离瞳孔微张,不动声色地接住枕头,用鼻子嗅了嗅,“过去枕头上只有一种气味,现在多了一种气味,混在一起,闻起来是什么感觉你知不知道?”
莫云杉蹙眉,“你又要说什么屁话?”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一只没有主的野狐狸,后来,被一个少女驯化,脖子上多了一根链子。”殷如离两只手撑到床上,慢慢靠近,“有野性的狐狸该是不喜欢被拴着的,可我是个没什么出息的狐狸,被套上一次,就想永远被套着。”
莫云杉眼神躲闪,害怕心一软又着了道。
殷如离捧住莫云杉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现在我的枕头上多了一种味道,是当初那个少女的味道,我脖子上的链子还在,她只要拽一拽,我就永远不会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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