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柏霓给问住了。
红菱端着酒杯跟她碰了一下:“那矿脉你不拿出来就是死的,放在那儿也没有用,不如跟我合作,知道你忙你现在也不方便出面,所有路子我来帮你跑,最后咱俩三七开,我一点儿便宜也不占你的,怎么样?”
“好好考虑考虑,你是自己一个人潇洒惯了,不知道以后拖家带口还是钱最重要。”红菱单手摸着自己的精心描绘的指甲盖儿,大有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老婆孩子总是要养的,柏霓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儿。”
然后就踩着恨天高站了起来,拍拍柏霓的肩膀:“给你时间考虑,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就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你也别找我了,咱俩就桥归桥路归路吧,你也知道我红菱向来都只认钱不认人的。”
“行了你。”柏霓挥开她的手:“东西现在真没在我这儿,过两天你来拿,你办我也放心,别说我压榨你,四六开我的底限,马上就要娶白家千金了,多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儿拿走。”
“得了!我就知道姐没看错你,救人于危难之中,柏霓还是那个仗义的柏霓,不错!”红菱立刻眉开眼笑:“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等着数钱就行。”
然后又压低了嗓音:“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打算用这个矿脉砸白家一下,白家独苗苗都在我手里,姐还能差你钱?江湖有我的一半就有你的一半,还不用你操一点儿的心。”
“你就吹吧,谁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柏霓端着酒杯,没好气:“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是白家小姐非要嫁你,不是你非要娶人家,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话也不迟。”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红菱还是说自己,总之反正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谁也跑不了。
红菱听出来了一点儿意思,本质上她其实跟柏霓是一类人,瞧见柏霓就瞧见了自己,不过她比柏霓想得开多了,一撩头发笑得万种风情:“那又如何?万贯家财放到我手里,我都不要,我是傻子吗?”
“走了,我会记得来拿东西,你呀,你别太钻牛角尖了,日子不是只有一种过法,你没有试过不一样的,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不喜欢吗?”红菱意有所指:“所不定我就爱躺在金币上睡觉,说不定你就爱在王座上打滚呢?又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
然而,红菱这话还是说得太早了,当她试过以后,才发现在金币上睡觉并没有在自己的狗窝里舒服,也是到那会儿她才明白今日柏霓的苦楚所在,柏霓到底还是比她多想了那一层。
红菱走了以后,柏霓就自己喝酒,顺便想了想红菱的话,也不能说红菱的话没有道理,毕竟柏霓现在自己都有点儿混乱不清的感觉,尤其是酒意上头以后,就更容易脑子晕。
这一晕就更坐不住了。
她跟黛莉的对话基本上是相当于不欢而散的,黛莉随口找了个借口就先走了,还说着要忙什么事情,其实到底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黛莉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姑娘会不会难过,她是不是真的有点儿过分?不仅过分是不是还有点儿不知好歹?但是这个好歹又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可黛莉又真的是她想要的。
柏霓站在王宫外面的时候,酒意就让风给吹醒了很多,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就该回去了,但是柏霓没有,反正来都来了,估计小姑娘心里面也不好受,柏霓还是决定进去看看黛莉再说。
但显然这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就在柏霓马上就要到底里寝殿的时候,她就被人发现了。
“谁在哪里?!”
厉声的呵斥,紧跟着过来的脚步声,柏霓攀在窗户沿下面,大气都不敢出,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几十遍,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怎么偏偏这队人就又拐了回来,真是纳了闷。
“奇怪,刚刚明明就是闻见了酒味。”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你们几个跟我来,另外通知下去,加强巡逻。”
“是。”
柏霓缩在外面,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没有闻到什么所谓的酒味,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狗鼻子,不就是喝点儿酒,怎么就那么灵,隔着那么老远都能闻到味儿,还真是稀罕了。
但是她又不能就这么让人找到,大半夜的擅闯公主殿下的寝宫,这事儿估计是要没完,比她不要脸正大光明过来“探望”公主严重多了,柏霓也不敢大意,就这么一直缩在角落阴影里,一直等到那人走了两拨之后,干脆直接入侵了之前莫离给他的防御系统,在距离黛莉寝宫很远的地方,制造了一点儿小小的纰漏,把卫队的注意力引过去,然后才悄无声息地进了公主殿下的寝宫。
不过今天显然跟之前的每一次偷摸幽会不一样,以前柏霓来的时候,基本上黛莉都知道,所以根本就不会遇上不应该在的人,但是这次,她才刚进来,就碰见了以为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
“柏、柏霓小姐?”侍女也是相当的惊讶:“这么晚了,您怎么……”
话没有说完,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柏霓也真是厚脸皮,被人抓了个正着,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地问:“公主殿下睡了吗?我来看看她。”
“已经睡了。”那侍女隐晦地提醒柏霓:“柏霓小姐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吧,我可以带柏霓小姐到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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