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念淮安听到(身呻)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她转头看去,萧韵早就委屈巴巴的埋在她的臂弯里睡着。
那人蜷缩着(身呻)子,手指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全然不顾的依赖,让念淮安的心忍不住的软涩了一下。
(禁jìn)不住的她看着萧韵长而细密的睫毛入神, 直到忽然间她有些想上厕所,才慢慢的起(身呻),她稍显放轻的动作并没有让萧韵醒来, 却因为她稍一离开,对方像是知道她要走一样,又往她的(身呻)边凑了凑,这不(禁jìn)使得刚刚坐起(身呻)子的念淮安一僵。
在感觉萧韵没有其他举动后,念淮安起(身呻)离开了帐篷,而被她丢下的萧韵已经整个人占满了刚刚念淮安所躺着的位置。
念淮安走出了帐篷,为以防万一,她谨慎的戴上唐刀,相较于前天夜晚有巡逻的人出现在周围,今天的夜晚要格外的显得安静,如果没有月光的话,念淮安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的找到厕所的位置。
算是可喜可贺的是这个小型的基地竟然还有厕所这么便捷的地方。
只是在念淮安从厕所里走出来,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呜咽声以及被拖拽的声响。警觉地她立马躲在一棵大树(身呻)后,依靠着不错的视力使得她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稍显孱弱的人被一个看起来颇为强壮的人猛烈的拉住往这边拖拽。
声音越来越近,念淮安在听清后,心里不免开始发冷。
“诚大人,诚大人,拜托你,我,我会努力干活的,拜托你不要吃我。”
“没用的东西!老子吃你是你天大的恩赐!给我过来。”对方低声喝道。
“诚大人,我还有用处的,拜托,我还能干活的!”那人的声音更加惊恐了,语音都跟着发抖。
“腿都折了,还有什么用,算了,就在这里好了,我也懒得再动,反正也脱离了居住帐篷。”那人不屑的嗤笑着。
“不,不要呜!”
“草,妈的你咬我!”
“救,救命!”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而后像是被什么重重踢到,忽的就戛然而止。念淮安探头去看,就见着那孱弱的人蜷缩的(身呻)子躺在树下,而那被他叫做诚大人的人,则面露狰狞的微微甩了下手向他走来。
念淮安怔怔的看着,一强一弱的对比不由的让她脊梁都跟着发凉,一些不好的记忆让念淮安(禁jìn)不住手指都跟着僵硬。
有些事(情qíng)并不是没有,而是下意识的刻意遗忘。
上辈子的她在后来活的也像被踢翻的那个孱弱的人一样,毫无反击之力的没有任何挣扎。
她唯一比对方好的就是有一些异能,但在具有攻击力的异能者面前,她活着也是如此的卑微,几乎将所有的尊严掉在了尘埃中。
念淮安看着不远处蜷缩的人,好似就看到当初的自己一般。
如此卑微的祈求存活。
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她像是看到了自己,又像是透过对方看到上辈子的一切。
像是陷入了魔障,躲在树后的脚忍不住的向前探出一步,若不是忽然想起另外一道声音,恐怕在继续向前走的念淮安就会被人发现。
“阿诚!你干什么?!”踏着月光,来的人正是之前给念淮安送(肉肉)的那个年轻人。
见到又有一人过来,已经稍微清醒过来的念淮安头皮有些发凉,她轻轻地重新隐藏在树后。
“张拓你怎么在这里?”阿城眉头皱起,已经化为坚固刀刃的手慢慢的恢复原形。
“我还想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不在结界终端点上守着跑到这里做什么?!”名叫张拓的年轻人看着匍匐着(身呻)子跪在那里的普通人,眉头紧锁,他转头眯着眼危险的看着阿诚。“你想吃他?”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阿诚不在意的咧嘴一笑,露出白咧咧的森然白牙。“我饿了,要进食,他们作为我们的食物,难道还不该尽一下他们作为两脚羊的义务吗?”
“你疯了!”张拓低声喝道。“你明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不可以将他们当做食物进食,先不说科尔大人那里需要,挖掘矿那边怎么办?还有人柱!人本来就少!你这样不是诚心搞破坏吗!”
“你别给我扣这个大帽!老子是异能者!饿了就需要进食!难道不对吗!”阿诚怒声吼道。“他们这些蝼蚁既然享受着咱们的庇护,就该付有相应的代价!我吃他们怎么了?!”
见阿诚已经饿红了眼,隐约可见些许的兽(性性)藏秘在眼中,张拓面有薄怒。“我跟你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是吧!现在还不到吃他们的时候!你难道想受到科尔大人的责罚吗!”
张拓在提到科尔的时候,阿诚面上隐约有了惧怕,他有些不自然的绷紧着牙关。“那你说怎么办?!我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如果在不进食,恐怕就算不是科尔大人责罚我被处理掉,就早就饿死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吃,只是现在(情qíng)况特殊,大家都在忍耐。”张拓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柱力需要这些普通人作为能量提供在金点,你说吃就吃,等到咱们需要这些肥料去哪里找!”
“可是,你看,他,他腿都折了?”阿诚有些不(情qíng)不愿的解释着。
“就算腿折了,也会成为人柱!你别找那些有的没的借口,说白了就是你想吃人罢了!”张拓有些不耐烦。“我告诉你阿诚,就算科尔大人不会察觉少了人,余章那个家伙可是随时随地盯着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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