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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沮丧,但是楚朦还是很快的调整过来,毕竟从此以后蒋立寒那个霸道又坏透而且还小心眼的男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这么一想,楚朦还是很开心的。
开心就写在脸上,在家里,就连楚朦的舅舅和舅妈也感受得到。
这天,舅舅出门上班,舅妈在家里钉花珠,落日的余晖里,迎着院子里渐黯的阳光,她钉得仔细,楚朦去泡了一大壶茶,又接着回来帮忙。
外面的小孩还是嬉笑着,欢声笑语响彻巷头巷尾,楚朦呷了一口茶,又眯着眼睛去钉着五彩斑斓的花珠子。
这时候,邻居来敲门,唤舅妈出去,说是超市里的鱼头新鲜,买一送一,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舅妈应了一声,随手把手心里握的一把花珠洒在筐子里。
“这是外国货,仔细一点。”舅妈站起身来,怕楚朦做得不耐又怕她做得不好,轻轻用胳膊推了她一下,又对她说,“待会做完把筐子里的放到柜子上,小孩子看见亮闪闪的东西都想抓一把玩。”
楚朦点头,在绞着手上的丝线,一门心思同一颗颗小小的花珠战斗到底。
舅妈拿着案上的钱包走了几步,复又回头,“朦朦,待会顺便下米煮饭。”
楚朦诶了一声,又想起些什么,跑去厨房的米桶一瞧,光溜溜的桶底,哪里有米?
想起舅妈在这半个月里的做派,借住这种事情几日为佳,久了于主人家可就是个负担了,精神上的物质上的皆是,虽说楚妈妈是有给舅舅钱的,但是舅妈偶尔阴阳怪气的语气像根小刺一样,扎在肉里,看起来小可是又忽略不得。
楚朦准备出去买米的时候,听见外头哗啦啦的声响,在傍晚的巷子里,像是古时战场的隆隆战车,想着是外头的小孩回来了,成群结队,踩着小自行车,后头绑着一堆易拉罐。
这样子一来,楚朦仰头瞧了瞧柜子,旁边还有一把竹制小凳子,听着声音愈近,小孩就要进门,楚朦拢了拢长发,拿起小筐子,踮起脚要放在柜子上。
“表姐!”率先跑进来的是帅帅,后头跟着几个同龄的小孩,见楚朦站在凳子上像是在放东西,就拉着她的裤腿,“是花珠吗?我要看!我要看!”
与此同时,下面的几个小孩子起哄,也跟着来拉楚朦的裤腿,她简直欲哭无泪,正踮起脚准备一鼓作气放上去的时候,有个小孩侧着身子不小心撞了凳子一下!
陈旧的凳子吱吚的响,楚朦刚摸上柜子的边缘,指腹沾上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未反应过来,手指急速摸过烟灰,重心不稳直接往下坠。
五彩斑斓的花珠哗啦一声散落了一地,筐子扑腾掉地,楚朦的屁股着地,疼得龇牙咧嘴的,几个小孩见状围了上来,见她双手撑着身子,却迟迟没站起来,一时失了主意,连话都不敢说。
想着当着一群小孩的面,楚朦还是有着做大人的自觉,不能哭,不能哭,最终脸都涨红了,还是抵御不住疼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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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用电话叫来了正在上班的爸爸,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楚朦被舅舅背着送来了附近的人民医院。
人来人往的骨科诊室里,大夫看了一下楚朦刚拍的x线片,熟练的下了判断,“尾骨撞凹进去了,长好就没事了,不用做手术,住院观察几天。”
楚朦坐在病床上等医生看x线片的时候,不由想起以前杨桃校运会的时候,百米比赛的时候扭了脚,她搀着杨桃去医务室,医生握着伤脚还未张口,杨桃就已经吱哇乱叫,“我还没嫁人呢呜呜呜……”
站在一旁的楚朦无语,用手指点了一下杨桃的脑袋,“桃桃,别傻,”
医务室的年轻医生觉得好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杨桃开始陈述事实,“同学,嫁人和脚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杨桃抱着楚朦的腰,把脑袋埋进楚朦的胸口里,不敢看,直蹬着脚,“我不管我不管。”
现在的楚朦一想起这事来,当时觉得搞笑的一幕现在也觉得不好笑了,见医生进来,她搞不好也会开始嚎啕大哭,医生我还没嫁人呢嘤嘤嘤。
楚妈妈也来了,看着楚朦,心急又心焦,背过身去,偷偷抹了好几次泪,又不敢对楚朦说话,生怕一说出话来,背后就是掩盖不住的哭音。
最后,舅舅带来了消息,医生说是尾骨被撞了,幸好身体能自行长好,还不至于做复原手术,医生让楚朦得住院几天观察,他的背后跟着帅帅,睁着懵懂的眼睛,在背后探头探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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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宅里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蒋雪纷,蒋家在对待下面帮佣的人算是很厚道得了,有一个用于看病治疗的基金,只要是待过蒋家的仆人都能享受限定额度的金额用于看病。
楚妈妈动用了这笔钱,蒋雪纷自然也是知道的。
蒋雪纷不愿意直接告诉蒋立寒这个消息,毕竟她对于他和楚朦的事一向是‘反对’的紧,虽说是心里是认同楚朦的,但是蒋雪纷不愿意在面上表露出来,毕竟作为母亲,她希望蒋立寒能把精力用在个人发展上,而非是男欢女爱。
蒋宅里,蒋立姝敲响了蒋立寒的门,她见蒋立寒正在看书,直接坐在了书桌上,“弟弟,要不要出去逛逛?”
蒋立寒眼睛黏在书页上,懒洋洋的答话,“没兴趣,出去。”
他的话语冷淡,可是却打击不了蒋立姝,她歪着头看他,“失个恋就这样了?你多久没出房门了?”
有这么个聒噪的姐姐,任谁都看不下书的,蒋立寒把书页折起,望向蒋立姝,“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蒋立姝跳下桌子,“你接着看书,我不打扰你了。”
“……”
蒋立姝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我得去一趟医院,你要不要陪我去?”
蒋立寒抬头,“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就是你的小朦朦……”蒋立姝拖长了声音,“她摔倒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蒋立寒这几天一直持续冰山的脸终于有了开裂的迹象,抓起手边的手机和钥匙就迈着大步走出房门。
蒋立姝追了他几步,气喘吁吁的抓住他的衣袖,“诶诶诶,你把鞋子先换了。”
居然穿着居家拖鞋就要出门,她这弟弟真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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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分为几种人,有脑子的,没脑子的,还有脑子长在屁股上的。你这么一摔,估计以后就没脑子了。——来自杨桃的微信。
楚朦正吃着饭,一手拿着饭勺,一手开始回复杨桃。
桃子:摆明了就是你屁股没肉,要是有肉做缓冲哪至于摔得这么惨?
楚萌萌:呸呸呸!我恨你!
桃子:对了,你男朋友呢?
桃子:要和小哥哥说一声,屁股摔了连带着腰也疼,以后你的腰力会显着下降。
楚萌萌:不要说这些污污的话题好伐?
杨桃那边继续视若无睹的回复,没错!就是让你的小哥哥体贴一下你,不要让你在上面了,你可以在下面,甚至你可以发娇喘给他听!
楚萌萌:……
楚萌萌: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正和杨桃聊着天呢,病房门被推开,楚朦抬头看了一眼,霎时间脸烧的通红,随即浑身不自在起来,为什么蒋立寒会过来呢?他的身后还跟着蒋立姝。
蒋立寒没说话,楚朦垂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也说话,蒋立姝识相,拿着手机喂喂了几声,推开房门出去了。
蒋立寒自打进了病房就盯着楚朦挪不开眼睛,见她憔悴了不少,上衣被挑起一部分,翻覆着纯白的绷带,直缠绕到屁股下面,一时唇线紧抿,面色难看。
打从那天吵架后,蒋立寒的一颗心乱糟糟的,一直想见楚朦却又不敢见,只能一直想着她,又恼恨她不愿意接受他的真心,心像是被火无情的灼烧,做什么事情都是面上看着专注,思绪却全围着她打转。
想着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有没有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蒋立寒又觉得自己可笑,她见不见都已经是她的自由了,自己又独自一人心烦意乱。
楚朦正犹豫要对蒋立寒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过来,推了推她面前的饭盒,粗声粗气的,“先吃饭。”
楚朦看着楚妈妈在医院打来的饭菜,拿起勺子,指尖又将勺子滑落,看着蒋立寒,她的眼圈晕红,终于声音已经开始不住的哽咽,“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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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嘿,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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