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醒来时，一片狼藉的战场已经被向题打扫干净。
    新换的床单和被子，还带着柔顺剂清新的香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下来。
    周身钝痛不已。
    眼前就像是过电影一般，不断闪现出自己和向题肆意交缠的画面。
    理性终于回笼，她懊恼地把头埋进枕头，委委屈屈地小声抽泣起来。
    “哭什么？不舒服？”
    向题眉头微蹙，刚刚帮她清理身下的泥泞时，又发现了不少血迹。
    所以收拾好一切，他就拿出手机，开始了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荒唐行为——上网搜索：女朋友第一次出了很多血，是不是我太粗鲁？
    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比较正常的答案。
    他认真看了，正在琢磨着自我反省，就听到了湛兮醒了。
    而湛兮也没想到他就坐在床边，吓得立刻坐了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接下来，就是久到让人窒息的沉默。
    “我……”湛兮想要打破僵局说点什么。
    却见他突然欺身过来，用前所未有的深情，吻住了自己。
    没有肉欲，只有体贴和心疼的吻。
    从浅尝到深啄，都仿佛是他的真心。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湛兮双眼发黑。
    分开时，她趴在他肩上平复了许久。
    “你……喜欢我吗？”
    湛兮不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
    她的渴望，她的自卑，她的胆怯。
    向题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只是捧起她的脸，再次用力亲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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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兮？湛兮？”时樱唤了好几声，湛兮才回过神来。
    她还在想向题。
    那天从他家回来以后，向题只是给她发过几条消息。
    叮嘱她如果再出血就要去医院。
    还告诉她接下来的几天，他会出门。
    然后果然音信全无。
    真正意义上的亲密关系，大概就是彼此间没有秘密。
    可是向题对她，似乎全是秘密。
    时樱此时从按摩床上爬起来，舒服地伸展着身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湛兮在网上查了那件睡裙套装的价格，心里觉得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也没有多想，点头问她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我那个公司，安排了一个城市探索的项目，美食类的，我想做你们家隔壁那个私房菜。”时樱从一旁挂着的皮包中拿出电脑来递给湛兮。
    里面整理了许多美食消费类网站对向题私房菜馆的介绍和评价。
    湛兮有些惊讶，基本见不到什么顾客的私房菜馆，评论虽然不算多，却意外的都是褒奖之词。
    “你怎么想到他家的？”湛兮好奇地继续浏览着每一条留言和图片。
    “濯缨巷里的店哪家不是噱头大于实际的，你看老板那个脸，谁管东西好不好吃。”时樱补着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但看到湛兮突然愣住时，便连忙搂住她：“当然你家除外！”
    湛兮并不是为时樱的话贬低自家店铺而生气。
    只是隐隐觉得关于时樱选择向题家店铺的理由，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却一时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但就是这个老板吧，比较难搞。”时樱蹙眉叹着气。“店不怎么开，听说只接受预定，人也约不出来，我直接去堵他好像也挺没礼貌的。”
    湛兮点点头，领会了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帮忙约向题。
    “我……不确定能帮上忙，他脾气……的确挺怪的。”湛兮是真的没把握。
    肌肤相亲时，向题的灼烈和真诚是真的。
    自己渴望他的心，也应该是真的。
    可此时他的销声匿迹，又是不是说明，他后悔了？
    “你可以的，不然我那睡裙不就白送了。”时樱话中有话。
    似乎是早就看穿了她和向题间这隐秘的暧昧。
    换做平时，湛兮也许会觉得她说话唐突。
    但此时，她也迫切的需要一个契机，来进一步说服自己。
    自己的那条睡裙，被他撕得值。
    又或者说，他心中的那个位置，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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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知道湛兮接下来没有顾客，一直和她聊到关店才离开。
    按摩院有今天全靠她宣传，湛兮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却有维护好他们之间互惠互利的关系的责任。
    心烦意乱忙了一天，一回到房间，她就直扑倒在床上。
    黑暗中，有人从身旁紧紧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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