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人明显感觉徐青柠这几天情绪都不高涨,一听这边有情况都像鬣狗一样凑了过来:“酸总怎么啦?”
“齐然你又怎么惹着阿酸了?”
“天地良心我没有。”齐然举着手机,一脸无辜:“我就躺着拿手机种种菜,酸总突然不准我玩,我纳闷啊,结果酸总说一看我这绿色心里发慌?”
“那正常,谁让你这游戏和酸总头发一个色儿。”有人搭腔。
“就是,你一大老爷们整天抱着手机种菜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有人无脑护。
“我看这绿色我心里也发慌啊。绿色,谁不慌?对吧酸酸?”有人寻求认同。
可这声酸酸明显又踢到徐青柠铁板,她斜睨那人一眼,冷声:“说了别叫我酸酸。”
“明白。酸总,酸总!”
徐青柠不准别人喊她酸酸,小团体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刚认识时,其他人还是听潘晨这么喊,觉得这名字好听顺口,也跟着喊起来。后来被徐青柠一人一脚,这才老老实实喊起了酸总。
原因无他,徐青柠嫌酸酸这名字太矫情,太孙子,没有一点王霸之气,一点也不符合她放荡不羁的形象。前面加个阿,唤阿酸,多么的社会,后面加个总,唤酸总,更他妈社会。
所以除开那些徐青柠愿意装孙子的人,其他人都别想喊她酸酸。
但——徐青柠发现,甜甜这一名字一来,酸酸这名字最好丢进尘埃里。
她冷着脸,又不吭声,一群人见状,抓着始作俑者,装模作样拳打脚踢:“又惹酸总生气,兄弟们,给我揍!”
充斥着嬉笑怒骂声,室内瞬间又热闹起来。
潘晨看那群人闹,笑着挪到徐青柠身边,在她那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这几天很烦?”
徐青柠不耐烦啧了声:“也没有。”
潘晨不信,但她也没再问,撩起徐青柠一缕绿色的头发,好笑问:“怎么又把头发染成绿色了,红色不是前几天才染的吗?”
徐青柠不以为意:“没啥,就想体验一把彩虹的感觉。”
“那你不是该在头上染七个色?”潘晨笑得更欢,打趣道。
徐青柠竟一脸兴味:“改天试试。”
潘晨笑着打了她两下:“你就折腾你这脸吧——”声音戛然而止,徐青柠手指冲她嘘了声,说了句‘我妈’,拿着手机走远了。
等远离了那喧嚣吵闹声,徐青柠这才接起电话,很谄媚:“我亲爱的妈妈,又有什么事吗,我这还上着课呢。”
“我记得你那油画课在世贸广场开的班吧?”
徐青柠一咯噔,强装淡定:“啊,有事?”问出口的同时徐青柠已经想好,要是她妈要来这儿找她吃晚饭,那她现在赶过去也来得及。
“甜甜去世贸买东西了,一个人去的,你爷爷有点担心,你下完课去看看,最好是把她送回家来。”
徐青柠一咬舌头,惊了:“不,不是……我凭什么?”
“那你不是离得近吗?”
徐青柠沉默,她一开始就不该装那个逼。她拒绝:“我不去。”
“听话。人家山里来的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手机在身上,万一出点啥事……你爷爷这边不好交待。”最后一句话像是掩嘴说的,声音很小。
麻烦找上门,徐青柠还是很烦:“既然人生地不熟那她就不要一个人出门!”
“那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就不去了。反正你爷爷已经派人去寻了,你先上课吧。”柴珮云话落,要挂电话。
越这样,徐青柠心里越不得劲儿,问她:“妈,你干嘛?”
“什么?”
“之前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儿,那姑娘要走,你干嘛把她强留下来?你还真想让她喊你妈啊?”最后一句,她很不忿。
柴珮云一愣,犹豫着要不要冲她说实话,可她这女儿性子又直,不会太理解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犹豫过后,柴珮云还是决定打直球:“你是不是不想和她结婚?”
“那当然。”
“既然不想,她在的这段时间你就对她好一点。其他事交给妈妈。”
徐青柠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柴珮云断言:“你要是还想老老实实上完大学,你就对她好一点。”
“哦。”
“现在,去找人。”听她还有话说,柴珮云强调:“听话,妈妈不会害你的。”
“哦!”
徐青柠挂了电话,顶着一张比刚才还黑的脸来到了小伙伴的面前,一群人吓了一跳,忙问:“酸总怎么了?”
“有点事。你们先玩着,我等会儿再过来。”徐青柠取了件防晒衫穿在身上,言简意赅。
有人拦她:“可不准临阵脱逃,说好七天七夜就是七天七夜,一小时都不能少!”
“行了。”徐青柠很烦:“一秒都不少你的。”
驱车赶往世贸的路上,徐青柠长吁短叹,还是很烦躁,她试着从她妈妈的角度来想问题,还是想不通她妈妈让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为什么。
竟然要她对那个小山人好一点,万一那人得寸进尺更不愿走了咋办?
这么一想,徐青柠又觉得自己来世贸的行为很多余,也没打算下车寻人了,她就绕着整个世贸广场这么绕。从1出口绕到5出口,再从5出口绕到1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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