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言倏然睁眼,翻身将景宥推倒在沙发上。
“这么害怕就不要勉强自己看了。”姜笙言俯身,“来做一点不害怕的事。”
景宥被姜笙言的声音蛊惑,抬手勾住姜笙言的脖子,眼眸晕着烟波,“姐姐,我觉得我的胆子大多了。”
主动仰头。
环绕音响的声音盖去了其他声音。
而在两人耳中,只剩自己和对方的心跳声。
姜笙言用手护着景宥,不让她从沙发上掉下去。
但两人挤在狭窄的沙发上,哪怕呼吸促急,也只是规规矩矩地接吻,并没有其他动作。
姜笙言不打算自讨苦吃。
景宥闭着眼睛,睫毛如小昆虫的薄翼轻轻扇动,不多时,沁出一层水汽。
“姐姐,我好喜欢你。”
景宥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这样一句话。
若是放在平时,她早都要别过脸去不让姜笙言瞧出自己的羞赧。
但现下,却是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将满腔情意都叫姜笙言知道。
姜笙言一只手抓住沙发上的抱枕,尽力忍耐着什么似的。
“姜笙言,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景宥的意识飞上云端,那里有笙箫仙乐,还有白衣出尘的仙女。
长久的缺氧之后。
“我们再试试吧?”景宥说话声音又细又小。
她将脸侧过去,藏住自己娇羞的表情。
姜笙言在景宥鼻尖上亲了一下:“你回屋等我,我去洗手。”
景宥从沙发上爬起来,脚软了一下,虚虚浮浮回到卧室。
姜笙言打开水龙头,手在水流下有些颤抖。
-
姜笙言走进卧室,心脏“咚咚咚咚”敲起大鼓,震得身上所有经脉都隐隐发疼。
景宥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姜笙言敛下心头紧张,慢慢走过去。
她走到床边,伸手抓住被子边,稳住止不住的抖意。
而当姜笙言躺进被子,面上骤然显出惊讶之色。
小白兔已经把自己装好盘了。
“姐姐,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景宥信誓旦旦。
姜笙言握住景宥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姜笙言虽没有特意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但面对的是景宥,她靠着本能牵引,便让景宥领略何为细心呵护,温柔如水。
战火连天。
城里城外的将士们都气势汹涌。
城墙底下,投石车隆隆地向城墙轰砸,石块密密麻麻砸在城墙上;先遣士兵在城墙上架好绳索,前赴后继向上攀爬,奋命占领高地。
好一番厮杀。
城外的骑兵蓄势待发欲破城门,城里士兵一心想缴械投降。
千钧一发。
……景宥这个将军……带着城门逃跑了。
“我不是故意的!”景宥缩到边角,远离了姜笙言。
姜笙言一言不发。
许久。
姜笙言翻下床,默默走进卫生间。
很快,里面响起淋浴头喷洒水花的声音。
景宥用枕头将自己的脑袋蒙起来,好似自己是一只鸵鸟。
我会不会就这样孤独终老了?
景宥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担忧。
-
翌日清晨。
姜笙言睁眼的时候,景宥正枕着她的胳膊睡得香甜。
姜笙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
血一样的经验教训告诉她。
不要随便相信景宥准备好了这种话。
否则自己迟早要气血两亏。
景宥翻了个身,两只手环住姜笙言。
长长的睫毛扫在姜笙言脸上,微痒。
如今景宥和姜笙言同床共枕次数多了,也渐渐习惯不戴眼罩入睡。
如果戴着眼罩睡的话,就不能一睁眼就看到姜笙言了。
景宥低声轻喃:“姐姐,我可以了。”
姜笙言叹气,心里回道:“你不可以。”
景宥还没醒,姜笙言也不舍得起来,就静静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唇角不自觉扬起。
过了一阵子,景宥也醒来,睡眼迷蒙。
“姐姐,以后你就要对我负责了。”景宥说。
“负什么责?你对我负责还差不多!”姜笙言声音里带着气。
“你都对我做了那种事,为什么不负责?”景宥看着姜笙言,眼神宛若是看着一个负心人。
姜笙言蹙眉,不可思议:“我对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想想你对我做了什么事!”
撩完就装可怜,让我气血郁结!
景宥呆滞了几秒,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在做梦!”
“嗯?”姜笙言像是在听天书。
景宥:“我梦到你完成了我们亲密关系里的最后一步。”
姜笙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口唇不禁呈现出“O”字型,喉咙里久久没有蹦出一个字。
她用那样的眼神盯了景宥许久,声音缓缓流淌:“把我晾到一边成了肉干,你自己在梦里舒服?”
景宥:“我做什么样的梦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姜笙言只觉怒火攻心,自己现在就是个火人。
“我现在都想赖床了。”景宥若无其事地把脸埋到姜笙言的肩窝里,“我以前从来不赖床的。”
“我以后要严格遵守奶奶定下的门禁,不惹她老人家生气。”姜笙言推开景宥,下床,冷冷看了她一眼,“让梦里的人对你负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