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温似是升高了几度,空气温度愈高,女儿家的香气愈浓。
花香漫野,催生出无数采香的蝴蝶。
蝴蝶“啵唧啵唧”地舞动彩翼。
鸟儿在空中拍打翅膀,“啾啾啾”地互啄嬉戏。
鸟儿飞过花丛,途径缓缓流淌的清溪。
干渴的旅人鞠一捧水,入口甘甜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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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灯光下。
吹风机“轰轰”作响,景宥在梳妆镜前端坐。
已然换上干爽舒适的睡衣。
姜笙言一只手挑起景宥的头发,另一手执吹风机细细吹干。
发丝在指缝间滑过,柔顺润滑。
镜中,两人的脸都微微泛红,面上挂有羞赧之意。
诚然,她们只是接了一次长久的吻。
景宥率先开口:“姐姐,你知道我在勾.引你吧?”
姜笙言:“其实我没有那么确定。”
景宥:“那你现在确定了。”
姜笙言:“你可以不用明明白白说出来。”
景宥:“可是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姜笙言想用什么东西把耳朵堵上。
景宥接下来的话她并不想听。
很怕自己兴致减退。
“姐姐你决定好自己的角色了没有?”景宥道,“我事先了解过,其中有一个人要好好洗手消毒才行。”
“我会好好洗手的。”姜笙言将吹风机调大一档,以求阻止景宥的声音再传进她的耳朵。
“那你要记得剪指甲!”景宥的音量也随之加大。
“我已经准备好防护……”姜笙言止住话头,“总之不用你操心,不会伤到你的!”
景宥讶然:“原来不用我勾.引,姐姐已经准备好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担心——”
“你从现在起不要再说一句话!”姜笙言打断,眼含愠怒。
景宥心里委屈,这么重要的事,不提前商量好,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姜笙言脸色发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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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灯都熄灭,屋里黑漆漆一片。
除了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别无其他。
景宥和姜笙言皆是仰面平躺,虽然异常清醒,但谁也都没有动一下,没有说一句话。
相互恋慕的孤女寡女同在一个被窝里,似乎到了该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但是……谁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层窗户纸委实不好捅破。
姜笙言做了个深呼吸,鼓足勇气握住景宥的手,翻身过去。
“我刚刚说过的,要履行义务。”姜笙言轻声说。
“嗯……”景宥的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姜笙言:“那你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按照以往经验,她必须要让景宥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否则很有可能……
姜笙言不愿意预想失败的场景。
“知……知道。”景宥的手紧紧抓住姜笙言的指头。
最高级别的紧张。
姜笙言弯了唇,在景宥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轻柔而郑重。
景宥是她妄想了许久的珍宝,她定会小心翼翼地、温柔地呵护景宥,不许自己有半点马虎。
几个轻柔的吻落在景宥脸上。
“姐姐,我们好像还没举行订婚仪式,这样步骤不对。”景宥倏然打起退堂鼓。
“那又怎样?”姜笙言说话声中透着威胁,“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景宥脑海里不由发散出一连串人间惨剧。
此时此刻,在景宥脑海里——
姜笙言的手,就像杵在眼睛前面的眉笔。
眉笔戳进眼睛里一定很疼。
景宥霎时带上哭腔:“我还没有准备好。”
还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姜笙言两只手攥住枕头,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我就知道!
姜笙言眼中冒出幽幽绿光,直接将两人调换位置。
“那你来!”
只要能到达终点,走哪条路不重要。
景宥比方才还惊恐,瞬时缩成一团,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万一把你弄坏了怎么办?”
姜笙言闭上眼睛,头顶冒火。
半盏茶的静默之后。
“你现在离我远一点,离开这间屋子!”
姜笙言将景宥推出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身过去。
努力压下想用枕头把景宥捂死的怒火。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开始前及时止损了。
景宥察觉到姜笙言的怒意,忍着害怕,颤声说:“要不再试试?”
“出去!”姜笙言声音发哑,听起来像随时要跳起来吃人。
“我可以的,姐姐别生气~”景宥可怜兮兮地用手挠了挠姜笙言露在外面的后颈。
电光石火间。
姜笙言转身将景宥拽紧被子,包好,把人牢牢箍在怀里。
命令:“睡觉。”
景宥乖乖缩在姜笙言怀里,再不敢说什么勾.引的话。
过了一会儿,姜笙言抬手帮景宥擦掉脸上残余的泪珠,极尽耐心。
和景宥相处那么多年,姜笙言自然知道景宥刚才的反应是真的害怕。
怀里这个,是连画眉毛都担心会戳进眼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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