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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吞了口唾沫,心有余悸,还好,对莫夕原的恶意没表现得十分明显。
    毕竟自己看上了人家妹子,要是景行早知道,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那么冲撞这个未来姐姐……
    “萧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莫夕原问。
    “她天分很高,这几年已经跻身世界一流设计师的行列,可惜……”
    可惜也许以后再不会有惊艳世界的作品问世了。
    莫夕原已经读懂了景行的后半句,没有再问。
    莫夕原怅然,“我居然错过了萧桐那么多年。”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话间车已经停在莫家本宅的大门前,景行先下了车,替莫夕原拉开车门,“莫总,我对萧桐有信心。”
    “我也有。”莫夕原下车,对景行微微一笑,“景小姐,谢谢你送我回来。”
    “您叫我阿行就可以。”说罢,景行跟莫夕原道了再见,很快驱车消失在夜色里。
    莫家管家早已把园内通行车停在本宅门口,莫夕原上了车,靠着真皮椅背,暗暗地想,日子还长,可是萧桐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自己的母亲更等不了那么久。
    第67章 活该
    回到主宅,莫夕原先去楼上看自己的母亲。
    莫夕原母亲名为许桐, 年轻时是个样貌出挑的美人, 和莫夕原的父亲未婚同居,有了莫夕原。那时莫家还是莫夕原的爷爷当家, 莫父是莫家二子,根基不稳, 莫老爷子身体不行了, 莫夕原的父亲一心想着夺权, 就舍弃了莫母回了江禹。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让整个家族在当地抬不起头来的大罪,许家未免家族蒙羞,搭了一堆嫁妆把莫夕原的母亲随意嫁了当地一个混子,外号陈赌鬼, 那人就是萧桐父亲。
    莫母不足月生了莫夕原,陈赌鬼自觉被人戴了绿帽子, 就要摔死莫夕原, 还好陈赌鬼的娘心善, 瞒着陈赌鬼悄悄保住了莫夕原一命,对外只说是个女儿,没法传宗接代, 掐死了。又一年,莫母生了萧桐, 萧桐刚足月,莫母就拿着萧桐奶奶给的盘缠,带着莫夕原跑了, 连个名字都没给萧桐留下,只临走时在萧桐右肩深深咬了一口,以便日后相认。
    陈赌鬼跑了老婆,嫌丢人没好意思跟人说,别人问起,他只说他老婆死了,难产死在家里,谎话说多了竟然自己也相信起来,描述的也越来越绘声绘色,于是街坊邻里深信不疑,都说陈赌鬼克妻,萧桐克母,两个灾星克死了莫母。更是连莫母的死状都传得生动,好像他们亲眼所见似的。
    再后来莫夕原的父亲得到莫家大权,找回妻女,那时莫夕原不到两岁,可惜莫母已经落下病根,身体也衰弱起来,靠着各种补药吊到今日,已是强弩之末,药石无医。莫母一生历经坎坷,活到今日没别的念想,就想见一见当年自己没法带走的小女儿,只是找了这么些年小女儿的下落依然不明,莫母近年来已不报什么指望,只求她别记恨自己也就行了。
    “妈。”莫夕原进了母亲卧室。
    莫母还未睡,拿着一缕胎发对着台灯细细端详,见莫夕原进来,把那缕头发收进床头柜中,捂着嘴咳了一声,“夕原回来啦,累么?我让厨房给你预备了莲子羹,待会儿让他们端一碗到你房里去,安神的。”
    “谢谢妈。”莫夕原看了看柜子,“妈,刚才你拿的是什么?”
    “你妹妹的胎发。要不是当年临走前狠心剪了一缕头发贴身带着,这么些年,我连点念想也没了,也不知你妹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人欺负。”莫母说着,抹起眼泪来,“我这辈子是见不着她了,夕原,你日后找着她,替妈跟她道声歉,就说妈妈对不起她,让她别记恨妈妈。”
    “妈,你别这么说,你身体好着呢,肯定有找到妹妹的时候的。”
    “你别安慰妈了,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能捱过这个冬天,也就差不多了。夕原,我这阵子老做梦,梦见你妹妹回来了,今年我们一家人一起过了个团圆年。”莫母啜泣道,“要是真能过个团圆年,我死也无憾了。”
    “妈……”
    母亲这些年受的苦莫夕原看在眼里,她对妹妹的日思夜想莫夕原也全都知道,莫夕原本打算等萧桐病情好转一些再把找到妹妹的消息告诉母亲,如今看来是等不到那时候了,莫夕原犹豫再三,终于告诉了母亲实情,“妈,妹妹找到了。”
    “你说……你说什么?”莫母神色激动,握住莫夕原的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再说一遍……夕原,你不是哄妈妈开心吧?你妹妹……你妹妹真找到了?”
    “找到了。”
    “什么时候找到的?她现在在哪儿?夕原,快带我去看看她,快带我去看看我的小女儿……”莫母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阿弥陀佛”,“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妈对不起你……妈当初不该丢下你……”
    念叨着念叨着,莫母捶胸顿足哭了起来,一口一句对不起小女儿。
    她身体不好,莫夕原怕她再苦伤了身子,劝了好一阵,莫母总算止住哭,擦着泪问:“你妹妹,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萧桐,和你同名。”
    “是她奶奶心善,怕我找不着她,才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莫母说着又哭起来,“可我还是没找着她,萧桐……萧桐……是我对不起她。”
    莫夕原也忍不住有些哽咽,母女俩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莫夕原父亲回来,娘儿俩才擦干眼泪装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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