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阑躲躲闪闪,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开口。
真是犟得很,白南柔在她的脸颊处轻轻啄了啄,起身不再逼她。
反正日后机会还多得是。
来都来了,二人就当是休假,打算在澳洲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再回国。
异国他乡,不用担心媒体和路人的镜头,也不用害怕被公司的股东说教,方芷阑便穿着小背心短裤,再趿拉着拖鞋,同白南柔一起去逛超市买各种各样的菜,回来自己做饭吃。
虽然她喜欢做饭,但白南柔也不会干等着她做好,而是在厨房里打下手。
短短不过半月,等着开饭的那个人就顺理成章地变成方芷阑。
用叉子卷起番茄意面送进嘴里,她满足地眯起双眸:“嗯,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你会说。”白南柔扫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却抑制不住。
“我说真的。”方芷阑一本正经,“都不敢想象,要是回国之后没有你做饭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那你要不要考虑…”白南柔低眸,去叉盘里的意面,语气轻描淡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一起住?”
“嗯,我住的房子刚好还有一间空卧室,离公司也很近。”
怎么突然说起同居了,方芷阑小心脏突突直跳,默了一会儿。
虽然、但是…
烤箱传来“叮咚”一声响,打断她的思路。
白南柔起身,戴上手套将烤好的披萨端过来放到餐桌中间。
奶酪在烤箱中融化开,将每一份培根都包裹得分量十足,肉味和芝士瞬间漫延在餐厅,让人不禁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还考虑啥呀,方芷阑点头:“好!”
白南柔眼底被笑意浸透,黑白分明的双眸却带着清醒,眼看一只笨头笨脑的小鸟蹦蹦跳跳闯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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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南柔的吩咐,叶茵办事很快,等到她们回国后的第二天,就已经买好生活用品寄到新地址,并替方芷阑收拾好房间。
快得方芷阑不禁怀疑给她发工资的到底是谁。
白南柔的房子就在市中心高层,临江而立的高楼,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出入皆是各路政商名流。
面积堪比别墅的大平层,随便一小块站人的地方,价格都足够付别的地方一套房的首付。
方芷阑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偌大屋子,陷入沉思。
尽管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营者,身价更是榜上有名,但要想买下这样的房子,照样会肉痛不已。
她怀疑白南柔是不是背着自己买了座岛,岛上的人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帮她印钞票。
不,一座岛可能不够,至少得两座,当上集团管理者后,方芷阑脑子灵活了不少。
“想什么呢?”见她半天愣着不进来,白南柔挑眉。
“哦没什么…”方芷阑如梦初醒,美滋滋地进了屋子。
这样说起来,自己更幸福,不用买岛也可以住这样的房子。
“这是卧室,还有一个小房间用作书房…”白南柔领着她进屋介绍,两人转了一圈,方芷阑再靠着阳台吹了会儿江风,天就已经黑了。
“进屋吧。”担心她感冒,白南柔牵着她的手往屋子里带,“花胶汤炖好了。”
用枸杞红枣点缀的鲜汤盛在白瓷碗里,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捧在掌心热乎乎的,方芷阑连着喝了两碗,长长吁出一口气。
被江风吹得发白的小脸也被滋润得白里透红。
只是鼻头上还点缀一抹红。
因为是在家里,她不似在外面时打扮得那般正式,早已换上一身颇为居家的灰色摇粒绒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的位置,一看就暖洋洋的。
一头长直发也沿着发路分开到脖颈两边,随手用发绳扎起来,两个低低的双马尾便垂在肩头,如同头发的主人一般乖巧。
直到这时,白南柔才想起她的真实年纪。
十八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应该在象牙塔里当一个乐呵呵的小姑娘,而不是周旋于成人世界的大老板。
白南柔心底陡然升起几分罪恶感。
这罪恶感中,又夹杂一丝隐秘的满足。
方芷阑小口小口喝着汤,浑然未察觉桌子对面的人眸色逐渐幽深。
直到空气中除了自己喝汤的声音,实在静得不像话,她才抬头:“你怎么不喝了?”
“饱了。”白南柔莹皙指尖轻轻将瓷碗推开。
要将胃口留在别的地方。
“哦。”方芷阑也不好意思再喝第三碗,她将碗放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去洗漱睡了?”
年轻就是好,完全没有受到倒时差的困扰。
明明是她自己就可决定的事,偏要征求意见般问出来。
真是乖得不像话。
白南柔面色不变,心底却像是被小猫那爪子轻轻挠了下,勾得发痒。
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头一次住别人家,方芷阑还是怪不习惯的,等她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刚打算吹头,房间门却突然被敲响。
除了白南柔当然不会有别人,她走过去将房间门打开,便见她倚在门口:“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自己又不是小孩,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白南柔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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