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转身一看,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腰上,“没有胖,我确定。”
段汀栖:“……”
余棠又说:“没有别的意思,建议不要过分解读。”
“……”她怎么就又过分解读了?她都没有解读。
段汀栖随手在她额头上磕了一下,从墙上直起身,“行了啊,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余棠:“……你先洗吧,我先追个小说。”
段汀栖房间的热水器坏了两天了,这人也不怎么急着修,这两天一直跟余棠分开用外面这个。
阳台的花香似乎跟浴室的花香一起逐渐溢到了客厅,余棠在沙发上分神想了想一些事后,确实很无聊地拿出了手机,开始看下午没看完的文。
追文这种事跟追剧一样,果然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段汀栖从浴室裹着水汽出来时,余棠还头也没抬地沉浸在书里。
段汀栖看了她两眼,拿起毛巾擦头发,又看了她两眼后,开口问:“好看吗?”
“挺好看的。”余棠顺势问:“你要看看吗?”
“……”段汀栖虽然看了两章后,最终没吃下她这发安利,但也没说什么。
余棠这才想起,段汀栖这种人应该是不会看什么网络小说的。
但段汀栖又忽然说:“我不喜欢看是因为我已经不是这部小说的目标用户群了,不是因为它写的怎么样,你喜欢就行了。”
余棠看了看她还湿漉漉搭在肩上的头发,心想目标用户群是什么东西。
“故事这种东西哪儿有什么高下之分,你喜欢它,它愉悦了你,这就够了。”段汀栖放下毛巾喝了口水,“所以我意思是这部小说可能就是写给十五岁的人看的,我虽然不是十五岁了,但永远有人正在十五岁。”
余棠:“……什么十五岁,我二十五——加三。”
段汀栖忽然笑了一声,站起身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是,你二十五减二十二,还小呢,乖,洗澡去吧,早点睡。”
三岁的余棠目送她走进卧室,又自在地倒退回来,从茶几上捎走一杯水后,彻底关上了门。
……
第25章 孤鹜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知道吧?”
偌大的休息室内,江鲤原地孔雀开屏似的舞了两下,紧接着反手一扔,手上一只飞镖直飞十米远的大靶盘,稳稳落在黄区。被改造后的靶盘也激情发厥,立时响起了一阵模仿欢呼的电子吹捧音:“amazing!”
“……”余棠看了眼她的背心热裤光脚丫,觉着她这副同步发厥的样子纯粹就是早上起来没吃药。
“段家跟走脚帮以前有过点过节,”江鲤又捏起一支飞镖原地飞舞,“所以不承认在查什么事儿也正常,可能是怕反过来连累了你。再说你要是真被绑了,段汀栖还得花钱赎你,可不就跟贼一直惦记着她似的,上心查查也说得过去。”
但这两个说法有什么关联吗?余棠坐在江鲤边上,手上摩挲着一支飞镖头,寻思问:“段家跟走脚帮有什么过节?”
“一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段家不是有钱么,以前大概也是被勒索过。”江鲤轻描淡写地又扔出一飞镖,这次落在了红区。
“unbelievable!”
“……”余棠眼也没抬地随手一扔,手上的飞镖打在了靶盘按钮上,关掉了这嗓子自吹自捧的电子音,又问:“被勒索得有筹码,走脚帮当时靠什么勒索?拿到了什么消息还是绑了段家的人?”
“我哪儿知道那么多,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能整天原地升天,随便开启上帝视角啊。”江鲤停了架势下灌了两口水,滑稽地扫了余棠一眼,“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不像那种就老想扒人家家族底裤的贼?人家不防你防谁啊。”
余棠手中光影一闪,一只钢尖的飞镖稳稳钉在了江鲤光着的两个脚指头中间,带着凉嗖嗖的细风。
江鲤低头“啧”了声,毫不在意地说:“你现在怎么这么暴力,能动手就不多逼逼还是咋的,简直妖女本色,要接我家衣钵啊。”
余棠充耳不闻,又弹指几下,将她的脚指头缝隙都钉满,才掀起眼皮儿,“老觉着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鲤跟个刺猬似的被扎在原地,笑眯眯地喝了口水,也不否认。
“不说就不说吧。”余棠看了眼银白的细长镖尖,起身往外走,“我也相信你。”
江鲤愣了愣,拂手一扫,一脚将那些飞镖拨到了一旁,光着脚丫子跟出去,“你这副样子让我良心很疼啊,好像我是偷偷卖了手底下头牌花魁的妈妈桑似的……”
她话说了一半,就见浑身斯斯文文的祁连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大果篮,活像刚光顾了医院楼下的小卖部。
孩子上学的事情江鲤已经一手办好了,祁连今天是来感谢的。但江鲤对他这副派头很心累,瞧瞧,这人可真懂人情世故,难怪在棣花混了十年还是某公司的螺丝钉员工,怕不是个人模人样的棒槌。
“那个……这件事真的谢谢你,佩佩的妈妈最近实在闲不下来,嘱咐我先来好好道个谢,以后有机会就去我家里,她亲自做菜,我们以后常来往。”
祁连是为江鲤掏了那二十万的事怪不好意思的,有点抬不起头,但以他们家现在的条件,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给孩子上一年学又真的很为难。所以只能暂时厚着脸接受,希望以后有机会就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