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舒却很高兴,拆开包装吃了好几个,然而她一边吃着还一边抱怨林盈,“盈盈真小气,才寄这么一点东西。”
而她眼里透出的细碎星光,却与她口中的抱怨背道而驰。
第二天,我们打算礼尚往来,一起到超市给林盈也买了一小箱的零食,按照她寄出的地址,原路寄回。
那天晚上,刘舒心情似乎很是不错,比平时跟我多说了一些俏皮的话,我的心情也逐渐明亮,不管她开心的原因是什么,但至少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我。
*
日光渐淡,太阳的温度一天比一天浅薄,刘舒也渐渐恢复以往,我们像所有恋人一般,彼此眷恋纠缠,直到矛盾再次爆发。
我记得那是一次阳光温暖的午后,我们包着被子并肩躺在床上取暖。
我们聊着彼此的趣事,愉悦之声不绝于耳。
我突然想听一次刘舒说的情话,便柔声问道:“刘舒,你爱我吗?”
我小心翼翼地期盼着,终于等来了答案,刘舒稍作犹豫,轻声回答:“我想我应该爱上你了。”
我的心里是欣喜的,但我却仍然想要更多,于是说出了明知故问的问题,“那你还爱她吗?”
刘舒思量须臾,还是说出了这个原本就不会改变的答案,她说,“我爱她。”
她的这句话说得如此干脆,甚至都没有过多犹豫。
但女人就是如此,就算自取其辱,依然还是想要听那句伤人的话,我浅笑着继续问道:“那你是更爱我,还是更爱她?”
很显然,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自杀题,但我还是问了,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期许。
这一次刘舒没有回答,我们都明白,这个答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她的目光渐渐失焦,仿佛陷入回忆之中,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她失神的模样,终于还是问出心里盘旋已久的问题,“刘舒,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其实我心里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还在想你的林盈。
刘舒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但她的眼神回复了一切。
*
终于,我还是亲手送她回家,送她去往林盈的身边,10月底的寒风吹过我的衣角,带走了我心上仅有的温度,而她也踩在我的心上,越走越远。
她终于到了江城,到了林盈身边,但她却没有想要回家。
当她在电话那头告诉我,她要在江城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的时候,我的心似乎碎成了无数片。
我终究还是比不过她的,说来可笑,我以为我从不会在一份感情面前如此卑微,如今面对这份感情,我变得如此坐立不安。
时间如水流逝,转眼已过半个月时间,刘舒在江城找了一份工作,忙碌起来。
我几乎每天晚上给她拨打电话,询问她白天的工作情况,我生怕刘舒在忙碌的工作中与我渐渐疏离,我更怕那个离她更近的人,冷却了那颗我已经慢慢捂热的心。
寒假的时间慢慢推近,我的不安越来越深,我甚至想过要放弃这段感情,但又舍不得。
她是我捧在手心里捂热的人,扎下的根尤为深邃,我还承受不了连根拔起的痛楚。
临近放假,刘舒告诉我她也想辞职回老家,我以为她只是跟我随口一提,毕竟距离过年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多。
但过了几天,刘舒在电话里就告诉我她已经辞职的消息,并且说她很快就会返回老家过年。
这个消息让我高兴好久,我开始期待寒假的到来,期盼与她的再次相遇。
*
这天晚上,九点多,我与刘舒互相发着短信,越聊心里的思念越是迫切。
我问她有没有想我,她回复的内容是肯定的,我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她却很快拒绝。
她没有说原因,但我知道,她辞职后定是跟林盈在一起的,此刻林盈定是在她旁边。
我的心尖酸涩,转为不甘,最后报复的狂草肆意滋长,我就想知道,如果我现在打过去她会怎么样?
思想跟上行动,我果断按下拨打的按键,我盯着屏幕,一秒,两秒,三秒,电话接通。
我恶作剧般地喊出了我爱你三个字,随即电话很快就被挂断。
我想,如果林盈这时就在旁边,那么现在定是腥风血雨。
刘舒在我跟林盈之间如此摇摆不定,虽然我的胜算不大,但我也要赌一赌,因为我厌恶了隐藏的爱情,她越想隐瞒林盈,我就越想告诉林盈。
第二天,忐忑中,刘舒终于打来电话。
我刚接起,那边冷然的声音便率先跳了进来,“林希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假装无辜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表白都不行吗?”
那边的刘舒顿了顿,声音缓和了一些,“我都跟你说了晚一点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林盈?”终究,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想给她施加压力,但林盈的存在,让我越显不安。
许久,刘舒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开口,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而后她才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找个时间告诉她的。”
我知道她说的找个时间,也许会无限漫长,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是我说的不介意,但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掀开这一切,只能静静等待一个时机,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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