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气得脑袋疼,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等蔺竹笙一进来,他就告状,“你这什么侄子,天天就瞎喊!”
闻言,蔺竹笙转头教育起蔺寻:“我都让你别叫爹地啦,彩礼都没送上门,也太没礼貌了。”
“好,我记住了。”蔺寻虚心受教。
“你们!”江槐转过身,盖上被子,“出去出去。”
蔺寻走到门外,笑了一会,才问起江槐的身体情况。交谈没多久,江槐的秘书又来送报表和会议记录了。
这几天江槐情况好转,大会议就坚持视频会议,小的常规会议就让秘书做记录。
秘书在一旁做报告,可是江槐脑子一时还静不下来,挥挥手让他安静一会。
秘书等了一会,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蔺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说:“爸,你要是觉得累得话,就交给我吧。”
江槐睁开眼,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他瞧了会:“那你就看看吧。”
秘书心神领会,便将这次的小组会议报告了一遍,蔺寻听完,提出了几个组员的问题,又给了点建议。
秘书看向江槐,见他点点头,马上做好记录,退了出去。
半晌,江槐才说:“要是江轻也会这些……”
“那他就不是江轻了。”蔺寻说,“只有演戏,才会让他甘之如饴。你强迫他去管理公司,就像他强迫你去演戏一样,谁也活不成另一个样子。”
江槐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很快,江槐就亲自感受到了拍戏时的江轻有多快乐。
每次休息时,江轻就会打个电话或者视频,分享当天的经历。他以前从未听江轻说过这么多话,更未听到他笑声这么清脆昂扬。
“我跟你说,导演太拼了!他天天熬夜看当天的带子,我都开始操心他身体了。”
“我觉得上一场戏我好像有点失误,不行,我得重新去补几条,拜。”
“今天有件特搞笑的事哈哈哈我先缓缓哈哈哈不行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
这天晚上,江轻下工的早,回家冲了个澡就坐在电脑前开视频,滔滔不绝地说:“许桦也在剧组,现在倒是会天天洗头了,打扮得人模狗样的,麻烦的是他天天跟在一一后边跑。以前怎么没发现一一这么大魅力,女大十八变,现在后面全跟着变态。”
蔺寻笑:“现在是不是觉得杨孟都顺眼了?”
“一般般吧。”江轻撇撇嘴,“哦你知道吗?今天许桦竟然去买了一大捧鲜花,玫瑰!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一一!真是……哼,俗气的很,这年头,谁还会喜欢玫瑰啊。”
蔺寻点点头,假装失忆生日的时候曾经收到过玫瑰。
江槐见蔺寻挂完电话埋头玩手机,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再给他秀恩爱,不禁问道:“你在做什么?”
“订花。”蔺寻说。
江槐:“……”好的,还是被秀一脸。
江槐嗤之以鼻:“他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是么。”蔺寻勾唇,没有再答话。
半小时后,剧组所有人看着一个外卖员将一大捧鲜红的玫瑰送到江轻手里,江轻抱着花宛如木桩,耳根渐渐红了起来,都要赛过玫瑰了。
“一一!过来!拿回酒店去。”像烫手似的递到一一手里,然后又喊住了她,压低声音说,“……等等,许桦呢,让他看看再送回去。”
第二日,江轻火急火燎地播报剧组今日新闻:“杨孟来探班了!是不是你告诉他的?他盯了许桦一天了,可怜许桦啥也不知道,还向他请教怎么追女孩子。杨孟蔫坏,说一一喜欢光头,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是看着许桦脑袋上的卤蛋下饭的。”
蔺寻笑了起来,江轻也跟着笑,忽然间,他似乎听见另一个浅浅的笑声出现在其中,他顿了几秒,眉眼笑得更开了。
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段时间,他和江槐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缓和,虽然时不时还是要吵起来,但和以往真正的争执却是不同的。
当然,另一件事也让他发生了心理变化。
他进组多次,却是头一次找到人可以分享每天的趣事和行程。之前和蔺寻一起拍戏,朝夕相处,好像没有那么多话要说。
现在一分开,就迫不及待地与对方分享那点琐碎的日常……
“杨孟已经在组里呆了三天了!这么闲的吗?你都不管管?”
然后,他就收到了快递——蔺寻的人形立牌。
“送我这个干嘛?不能来探班,就送个纸片人?”
“对。”蔺寻丧丧的,“我也很想来探班。”
“辛苦你了,还要照顾我的拖油瓶。”江轻抱着手机亲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人形牌,小声嘀咕,“可是我看着牌子万一冲动了想……那啥怎么办,它毕竟只是个纸片人……”
装睡的江槐终于听不下去了:”江轻!”
江轻:“干嘛!!!”
“你!”
“我怎么了,你一把年纪了都可以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我年轻力壮的精神小伙还不可以找男朋友吗!”
江槐:“……”
蔺寻说:“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去探班了。”
江槐:“…………”
江轻搓了搓手:“再坚持坚持,我赶完这几天的拍摄就请两天假,回来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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