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蔺竹笙才笑了一下:“这东西真别致,是你想出来的吗?”
“不是……”蔺寻也笑了,“这是他自己琢磨的,大半夜不睡觉就在网上查资料。”
“也真是难为他了,之前没给长辈送过礼物吧?”蔺竹笙笑问。
“没有,之前都有他经纪人代买,这估计是第一次亲自买,见笑了。”蔺寻话说的惭愧,可脸上却带着光。
蔺竹笙笑了好一会,才说:“无妨,第一次收到这个新年礼物,新鲜。嘿,我要拍下来给大哥瞧瞧。”
没多久,蔺寻就接到了蔺父的电话:“我也要江轻送的锦旗!”
吃饭期间,蔺竹笙也不多问两人的工作,只是让他们平时多注意身体。
下午几人围坐在一起聊了一阵,外面就有客人来了。
客人一进屋,率先就看见墙壁上那副名画旁的两个锦旗,笑出了声:“蔺老,你怎么也兴挂这玩意啊?”
江轻茫然地看了一眼蔺寻,眼神几变:这锦旗是不是没送好?
蔺寻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刚偏过去准备跟他说悄悄话,就听他二叔跟人解释:“这是家里人送的,有意思吧?我挺喜欢这个,打算以后都挂在这里了。”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
江轻捂住脸。
回去的时候,江轻蔫头耷脑的:“哎,哎,哎,还是应该听老人家的话,彤姐说的都是对的。”
蔺寻嘴角微弯:“对了,爸、姑姑、祝菱还有舅舅一家,都想要你的锦旗,你看看要不要给他们也打发点?”
“嗯?”江轻一愣,扭头看向他,眼睛亮亮的,“真的吗?他们都想要?”
“对,都快在群里打起来了。”
江轻偷笑了一会,说:“行,你把他们的地址给我,我去订做!”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江轻扭头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笑容淡了下来:“我打算回一趟江家。”
“好,我送你。”
车子停在江家别墅外的大门口,江轻下车趴在车窗上,抿了抿嘴:“你先回去吧。”
“没事,我在这等你。”蔺寻摸出手机,“正好找余明翰和一一他们玩会游戏。”
江轻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三步一回头,每次都能对上蔺寻的视线。对方压根就没打游戏,真是体贴的有些过分。
蔺寻的家人可以为了一个不重要的锦旗打起来,祝菱会喊他小嫂子,二叔对外声称他是家里人。可是他却连人都不敢带回江家,蔺寻也不主动要求,就默默守在外面。
他每次回江家都无法预判当天会发生什么情况,更不想让蔺寻在江槐面前受气。
之前在上学时传出他和辛觅夏的绯闻,江槐就通知他如果以后要结婚,辛觅夏必须退圈做全职主妇才允许这门亲事。
如果可以的话,江槐最好永远不要发现蔺寻的存在,他不希望江槐成为蔺寻心里的阴影。
佣人看到他站在铁门外,有些惊喜地打开门,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走进客厅,于阿姨紧张地搓搓手:“少爷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我们也没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呀,我马上去吩咐厨房准备点点心。”
“不用了,我待会就走。江槐呢?”
于阿姨指了指楼上书房,小声说:“江先生从过年到现在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天天熬夜,真是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你去劝劝他吧。”
江轻敲了下书房门。
“什么事?”
“是我。”
里面安静片刻,而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细听之下,能察觉到步伐比平时快了几秒。
江槐打开门,仍旧是面无表情,眼神上下一扫:“回来干什么?”
“来看看妈。”
“去吧。”
两人对视片刻,一个没走,一个也没关门,气氛僵住。
半晌,他转过身,刚走上楼梯,江槐突然喊住了他:“腿恢复得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这要是平时,他能马上怼回去,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阵子过得太开心,他竟然出奇的平静,回道:“没问题了,也没有后遗症。”
江槐淡淡地“嗯”了一声,始终没关门,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安然无恙地上楼。
这一次他没有留太久,给叶芜的房间打扫了一遍,仔细擦拭一番相框,但是发现没有太多污迹。
不应该啊,距离他上次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灰尘的。
他思虑片刻,开门冲下面喊了一声:“江槐!!!”
江槐说:“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他扒着栏杆,弯腰问:“你是不是有妈房间的钥匙!”
“你给我站好!”江槐站在二楼,仰头看着他,“是又怎么样,这个家都是我的。”
“我明明锁好了的!不许别人碰!”江轻吼道。
江槐揉了揉眉心:“只打扫了一下卫生,你也不想你妈脏兮兮的吧?”
江轻蹬蹬蹬跑下来。
江槐本能性地眼皮一跳,这小崽子又要搞事情!
片刻后,江轻站在他面前,把钥匙往他身上一扔,气鼓鼓地下楼:“这么喜欢打扫卫生,那你就天天打扫去吧!”
江槐捏着钥匙,神情怔忪,扭头看向走到客厅里的人,脱口而出:“江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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