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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一直重复的话是——“我要杀死李占东!”
    喻沧州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誉,沈誉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喻沧州阖上本子:“沈先生,谢了,这个可能还真的有用。”
    喻沧州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苏小小打电话,他的手机却先一步响起来,喻沧州接起来,对面正是苏小小:“喂喻队,带有一元硬币大小的纽扣的衣物在女生宿舍的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据福利院的老师反馈说,这件衣服是一个名叫陈彦妮的女孩的。”
    喻沧州:“知道了,让陈彦妮来见我。”
    福利院的房间里,之前坐着章志棠的位置上,此时坐着的人换成了陈彦妮。她真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雪白的肌肤,樱红的唇,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任何一个见了她的人恐怕都要称赞她好看。只是眼下,这好看的女孩却一脸防备地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倔强。
    喻沧州自认为已经猜到了部分案情,所以此时他并不愿意开口,假如他猜到的是对的,那么开口就是对眼前这个女孩的二次伤害。可是他却又不得不开口,因为这毕竟是他的工作。
    “陈彦妮,有人在新建的图书室里找到了你的日记本,上面写满了你想要杀死李占东的句子,而五月十三日下午,全员大会结束以后,李占东在他自己的办公室被杀,”喻沧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好似轻烟一般地轻轻问道,“五月十三日下午全员大会结束以后,你去了哪里?”
    陈彦妮瞪着喻沧州,两条细细的眉毛往眉心凑拢,没有开口说话。
    喻沧州接着继续说道:“你扔在宿舍垃圾桶里的针织衫被我们队里的女警捡到了,针织衫上的纽扣大小与李占东死前脸上的伤痕大小目测是相符的。导致李占东头上的钝器伤的凶器目前还没有找到,不过李占东的死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说,假如李占东脸上的伤痕确实是由你针织衫上的纽扣造成的话,那么凶手杀害李占东时使用的另一件凶器就是你的针织衫,而它造成了李占东的直接死亡。当然,纽扣和伤痕是否大小相符这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我只是在陈述我搜集到的事实,你可以为自己辩解。”
    陈彦妮瞪着喻沧州,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却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喻沧州没有催她,只是在这漫长的沉默里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陈彦妮脸上的神情从倔强变成愤恨,又从愤恨变成愤怒,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落出来,“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那天下午,我亲手在他的办公室把他杀死的!”
    喻沧州:“是吗?那请你描述一下作案过程。”
    “那天下午,院长让我去他的办公室……”陈彦妮湿着眼眶说了一句开头,接下来却不知道为什么顿住了,眉头皱起来,脸上有着些许的迷茫。
    “然后呢?”喻沧州轻轻问道。
    “我……我一直就很讨厌他,”陈彦妮一字一顿,好似每说一个字都在思索着什么,“不想去他的办公室,就在进办公室的时候,拿起椅子砸了他,然后用衣服捂住了他的口鼻。”
    喻沧州:“陈彦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多高?”
    陈彦妮:“……”
    喻沧州:“你的身高目测在一五五到一六零之间,李占东身高一七五,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假设你进门的时候,确实用椅子成功偷袭了李占东,你得有多大力气,才能让他在被捂死的过程中毫无反抗?而且我们模拟过李占东头顶的钝器伤痕,假设凶手和李占东当时都是站着的,那么要在李占东头上留下一个这样位置和角度的伤痕,凶手的身高至少应该在一七零到一八零之间。”
    陈彦妮:“……”
    喻沧州:“当时现场还有一个人吧?是那个人在李占东将你拖在地上试图对你施暴的时候出现,用板凳砸懵了李占东,然后用你被脱下来的针织衫闷死了他,那个人是谁?”
    陈彦妮方才陈述作案过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迷茫,此时听了喻沧州的猜测眼神却反而坚定了起来:“没有别人,和别人无关,就是我杀的!”
    喻沧州:“陈彦妮,我已经让我的队员对福利院里所有的板凳去做DNA和指纹分析了,你这样逞强是没有用的。”
    陈彦妮声音带着企求:“真的没有别人,就是我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正在这时,走廊上却突然传来动静,是福利院的老师的声音:“陆骁你干什么!你不能进去,警察在里面审问陈彦妮呢!”
    喻沧州望着陈彦妮,脸向着房门的方向一侧,问道:“是他?”
    陈彦妮狠狠说道:“不是!”眼睛却不肯再看喻沧州。
    房门并没有锁,男孩很快闯进来,以一身保护的姿态站在陈彦妮身前,防备地看着喻沧州。
    喻沧州站起身来向男孩伸出手:“你好,我是鄂江分局刑侦大队的警察,我的名字叫喻沧州。”
    男孩还来不及动作,陈彦妮却一把推开了他,“陆骁你出去,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可能和我没有关系!”陆骁抬起头望着喻沧州,“你们不是要查李占东的案子?李占东是我杀的,我才是杀人凶手,陈彦妮只是一个受害者。”
    喻沧州:“那正好,我们来聊一聊当时的作案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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