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呛得难受,短发女生拿起地上一瓶无度数的饮料酒,打开递给她。
叶晚这次没有拒绝,接过来喝了几口,缓了缓嗓子。
但后劲还是很快上来了。
短发女生将这瓶伏特加拿过来,她想了想,又走到不远处的洗手池边,将酒倒进去,又放水冲了冲。
“这个浓度易燃。”她走回来坐下后,解释了一句。
叶晚点点头,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酒。
短发女生想到什么,开口道:“我们业内有个说法,谁要是能一口气喝完一杯spirytus,然后站起来走一段直线,那这杯酒就不要钱。”
叶晚笑了一声,轻声道:“那真是拿命喝酒。”
“你这样喝,也是不要命的一种。”她忍不住说。
实际上这些酒叶晚都付了钱,她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碍不着别人的事。
短发女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开了口。
叶晚仰头看着天上的弯月,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闻言回答:“就今天喝一下。”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短发女生自然而然地顺着这个逻辑去想,然后“啊”了一声,惊讶地看着叶晚,抬高声音道:“今天是你的……”
她看着叶晚的侧脸,将那两个字吞下。
眼前的人,显然不是为了高兴而喝酒。
电子钟已经跳到了凌晨两点,对面却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没有过。
白恬坐在漆黑的客厅里,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又垂下头抱着腿,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哈欠。
终于,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了隐约的电子音。
那是电梯到站的声音。
白恬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踩着拖鞋走到玄关。
凌乱的脚步声停在门外的时候,白恬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拉开了门。
走廊上的人被吓了一跳,她扶着一个高挑的人,转过头来。
看清白恬的样子后,短发女生松了口气,连忙问:“请问她是住在这里吗?”
她。
白恬看向靠在对方身上的长发女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闻到了铺天盖地的酒气。
皱了皱眉,白恬看着还在等自己回答的陌生人,对她点了点头。
对方明显放松了下来,然后对身上的人说:“叶晚,你家到了,自己能开门吗?”
没有人回答她。
短发女生有些尴尬地站在走廊上,她看着密码锁,一筹莫展。
白恬看出了对方的为难,终于还是开口:“把她先放我屋里吧。”
短发女生大概是觉得既然都是邻居,白恬一看就是独居女性,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她点点头,扶着没有意识的人走过来。
等两人合力把醉酒的人放到沙发上之后,短发女生呼出一口气,看了眼时间,连忙道:“那我走了。”
白恬想说什么,但对方匆匆忙忙地走出了门,没给她机会。
电梯的声音响过,整层楼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她收起表情看向沙发上的人,然后走过去关上门。
叶晚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她是渴醒的,那一口伏特加不仅后劲十足,还直接让她进入了脱水状态。
太阳穴炸开一样地疼了起来,叶晚“嘶”了一声,撑着身体爬起来。
脚一沾地,就使不上力,漂浮一样软绵绵的。
旁边点着一盏小灯,光线柔和,她坐着缓了缓,等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之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周围。
这不是她家,叶晚皱起眉。
那个调酒师带着她进了公寓之后,她才没了意识。
啊,忘记告诉她密码了。
那这里就只能是——
叶晚看见有些眼熟的书架,反应了过来。
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踩着地毯站起来,头重脚轻地晕了半晌,才勉强能往前走几步。
是谁给她的勇气喝那一口伏特加,叶晚忍不住想。
脱水带来的感觉很让人烦躁,她扶着墙往玄关走,却一不小心将鞋柜上的一个东西给扫了下来,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在安静的夜里,这一声足够惊醒所有人了。
叶晚无奈地靠在墙上,看着不远处的卧室被人推开门。
诸事不顺。
诸事不顺。
白恬黑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心里默念了一句。
她摸到墙上的开关,开了吊顶上的小灯,让室内没那么暗,但也不很亮。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所事事吗?”
夹枪带棍地讥讽了一句,白恬踩着拖鞋走到客厅里。
叶晚这会儿不想和她吵,也没那个精力,只说:“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这次不是她主观意愿造成的。
她说着,站直了身,又往玄关走。
白恬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她睁大了眼,道:“你现在说这句话还真够早的。”
给她添的麻烦还少吗?
听出了言外之意,叶晚停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让她不难受,但最难受的是大脑像浆糊一样的痛感,搅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身后的人却还在说:“我拜托你,要搬家就趁早。你这样隔三差五出去抽烟喝酒,回来了还要给我找事儿。我不像你那么闲,能给我一个消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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