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安吉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眼,这要是真的就麻烦了,南方有灾荒北方也受灾,别的不说今年的粮食不好收了,收不到粮食酒坊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停工,这还好说就怕朝廷出禁酒令,那样的话两三年不能酿酒,只能卖库存酒了。
想罢安吉出声说道:“这事我找人打听下,如果南方真的闹灾荒了,咱们酒坊就停工。”
即便不出禁酒令暂时也停工,犯不着为了赚点钱把酒坊推到风口浪尖上,毕竟大多数人为了粮食犯愁,酒坊这时还奢侈的用粮食酿酒,不是招人恨吗,与其这样不如停了对外宣称无粮酿酒,这样也省的有人惦记。
安盛才一听这话就知是何意,点头应了这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开始跟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这酒坊要是停工,在酒坊上工的村民可咋办。
安盛才没理会大家的窃窃私语,接着说道:“现在村里的银子太多,这放着也不安全,大家商量下这笔银子怎么办。”
他们村现在设立了最低生活保障金,只要符合老弱妇孺病残家境贫寒的,通过村里保长表决就能从村里每年领取一两生活保障银子,而且村里还会在每年过年时给每户发十斤猪肉和十斤冻鱼,平时重要节日时也会发些东西,即便这样这银子也没花出去多少,他想着这银子越来越多,放在家里也是招人惦记,这要是丢了他虽然能赔的起,但也不值当不是,不如让大家想想能拿这银子干点啥。
大家听完顿时跟身边的人商量,他们的意见是买地,农民嘛愿意买地,村里的银子买了田地,这样每年都有收入,不但够支付村里的开销,还能有不少结余,余下的银子还能买地不是,这大家族有族田,他们有村田不也挺好的。
安吉听了没啥意见,村里买些地到时佃给地少的村民,这样既能收租也能帮助村民增加收入挺好的。
安盛才听完他们的话,蹙眉提醒道:“买地是好事,但是哪里有成片的地呢。”这地还不能离村里太远,不然只能佃给外村人了,这几年村里的闲置土地已经被几位股东和村民买的差不多了。
大家伙一听顿时无语,村里的情况他们都清楚,这几年村民手里闲钱多了,农民嘛手里有钱就爱给自家添点田地,这一来二去村里的闲置田地基本已经被村民买完,就连那些荒地都被村长优先卖给家境不富裕的村民了,他们村现在最穷的人家都有五六亩地,这是其他村比不了的。
安吉想了会建议道:“可以买个庄子或者去府城买个铺子出租,这每年的租金足够村里开销了。”
庄子都是成片的田地,如果有合适的她也想买一个,到时好好打理当个农场主多好,弄温室种菜这事她还没忘呢,这般想着决定让钱金珠帮着打听下,等她旅行回来多弄点温室,冬天种出来的菜正好卖给她。
大家一听觉的这主意好,想到府城的酒铺是租人家的院子,不由建议买个铺子吧,正好可以租给酒坊开酒铺,这钱与其给别人不如让村里赚呢。
至于庄子附近根本没听说有人卖,太远的话也不好弄啊,说白了这些人就没想过买地佃给村外人。
安盛才知道安吉有门路,让她忙着留意下铺子和庄子,买了庄子可以派人轮流过去打理,五千两银子总不能都买铺子吧。
安吉闻言点头应了,这事只能请钱金珠帮忙,她知道府城附近的庄子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这东西有卖的一般只在上流圈子里放出风声,等普通人知道可能也是庄子易主后的事了。
大家商量完事,村长让股东留下,其他人可以先散了。
安盛才等人走了后,蹙眉看着戴大金链子的四人说道:“这生活好了你们可不能忘本,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打扮,农村人学人家城里老爷的打扮想干啥,咋的穿上缎子做的衣裳就成老爷啦,整天正事不干去学人家听曲逛楼子,以后是不是还得弄几个妾回来啊,到时弄的家宅不宁你们就开心了是不,村里的孩子再过两年就参加科举考试了,不求你们给孩子们做个榜样,但也别把这种风气带回来,没得让孩子跟着学坏了。”这话他已经忍了好久,今个说出来希望他们能听进去。
周夫子说村学里有几个读书的好苗子,打算让他们参加两年后的院试,他还指望村里能出个秀才,给娃娃们带个好头呢。
王富贵四人一听这话脸立马沉了下来,怎么他们有钱还不行花啊,他们花自己的银子别人管的着吗,几人对村长的话既气愤又不以为然。
安盛金和安盛茂不敢说啥,但王富贵和王长贵就没那么客气了,村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们,他们干嘛还要客气,当即把这话就说了出来。
其他人闻言只能装聋作哑,这事他们不好参与,安吉听了王富贵王长贵的话,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两人是诚心作死啊,村长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悬崖勒马,以免将来酿成更大的祸端。
安盛才闻言冷着脸看着王富贵王长贵,过了会才蹙眉说道:“说的对,你们花自家的银子,我确实管不着,今个算我多嘴了,不过你们记住要是你们做出损害酒坊的事,那么抱歉咱们只能按照章程办事。”
话落转身看着安盛金安盛茂问道:“你们俩啥意思,是不是也跟王家人一样的想法。”
安盛金安盛茂可不敢跟村长对着干,他们可是安家人,安盛才不只是村长还是安氏家族的族长,他要是来气把他们赶出村咋办,当然虽然不至于这么严重,但是让他们儿子退出酒坊啥的还是能轻易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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