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几日,从二河村传来消息,王大郎带着媳妇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安吉每日忙着晾晒药材,新盖的那两间西厢房已经彻底沦为放药的库房,那些人采药越来越熟练,她现在每天支付出去的银子就一两多,这么下去她也弄不起,所以她把那一百六十两入股银子提前交了,拿回契约书后跟村长说了下实际情况,又从村长那里预支了收购药材的银子,银子是有数的到时她把账本记录清楚,拿出相应的药材给酒坊即可。
现在入股酒坊的银子统一放在村长那里管理,所有支出由安义记账,等酒坊盖起来后她会正式接管。
安生和安康两人在秋收前两天回到大河村,安生来安吉家还车,简单跟她说了请人的过程,说完道了句:“村长让你去他家一趟。”然后匆匆往家跑。
安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知道这家伙是想媳妇了,回屋跟白茶说了声才往村长家走。
安生请回来的酿酒师傅名叫李淳,今年四十二岁,庆安府本地人,李师傅以前是府城一家酒坊的酿酒师傅,因酒坊其他师傅诬陷离开酒坊,后又经历丧子之痛儿媳改嫁,打官司几乎搭进全部家底,府城对他来说太过痛苦,所以在安生安康两人找上他时,才会同意带着夫人和唯一的孙女来他们这个小村子定居。
安吉到时村长正在堂屋里和李师傅说着话,安吉笑着点头打招呼,然后坐在了李师傅对面的位置,李师傅下手边还坐着一位妇人,和一个三岁左右长相漂亮的孩子,这孩子睁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不作不闹也不出声打扰大人说话,能看出是个很懂礼的孩子。
安盛才看着李淳笑道:“这位是我的族侄女安吉,也是酒坊的总管事,以后酒坊的事都由她负责,李老弟有什么事就跟她说。”他跟李淳年龄相仿,刚刚谈了会对他的遭遇不胜唏嘘,中年丧子还是唯一的儿子,这个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李淳沧桑的眼里闪过诧异,他没想到这大河村的酒坊会是个女子做主,压下心底的震惊跟这位酒坊总管事说着话。
安吉笑着说了几句欢迎客套话后,就把话语权交给村长了,她在一旁听着两位中年大叔说话,偶尔会插一句话显示下自己的存在,至于李淳手艺如何,她相信安生已经调查清楚了,不然安生是不会把人带回来的,这点她还是很相信他的。
李淳听村长让他们暂时住在他家厢房,笑着谢过后说道:“我和妻子孙女既然选择在贵村定居,那么自然想有座自己的院子,如果方便请村长给我分个宅基地,顺便帮我找几个人把房子盖了,我想趁着冷前带着家人住进去。”
路上安生和安康两位后生说了大河村的情况,这里他刚刚看了下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他来前把房子卖了,手里的银子足够在这里安顿,酒坊每月会给他二两工钱,即便没田地在这里也能很好的生活,以后他也不求什么,只希望和夫人在这里把唯一的孙女平安养大。
安盛才闻言爽快答应:“这个好说,李老弟一会跟我去看看,你看中哪块宅基地都行,村里有专门盖房的泥瓦匠,三间房用不上二十天就能盖完,对了明天你跟我去趟县衙把户籍的事办了吧。”
话落看了眼那漂亮的女娃问道:“老弟你这孙女是正常跟着你落户,还是办个女户呢。”他这么说也是因为李家就剩这么个丫头了,要是不落成女户李家岂不是要绝户了,毕竟从刚刚的谈话中李淳并无收养的意思。
这话把李淳听的一愣,女户啊,看了眼孙女一时难以下决定,不确定真的要把这担子留给孙女吗。
安盛才看了哪里不知怎么回事,用手指着安吉笑道:“我这族侄女就是女户,如今娶了媳妇也有了孩子,你看我堂弟家的香火不是延续下去了吗。”
安吉闻言向上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真容易叫人误会。
李淳夫妇听后都诧异的看着安吉,这位娶了媳妇还有孩子了。
安吉一看就知人家误会了,所以出声解释了下,孩子是她收养的,不是她和她媳妇生的。
李淳夫妇闻言一脸深思,这样看来也不是不可行,互相看了眼决定晚一些商量下。
吃过晚饭,安吉和村长李师傅三人往建酒坊的地址走,他们想听听这酒坊该怎么盖,毕竟酒坊应该分工明确,哪里用来盖窖池酿酒,哪里用来盖酒窖,哪里用来当晾堂啥的,这应该都是有讲究的,这也是为什么要请到酿酒师傅后建酒坊的原因,毕竟他们都是些门外汉,看书里说的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一路上李淳跟村长和安吉说了下如何建酿酒作坊,安吉和村长听的频频点头表示受教,这里的道道李师傅不说他们还真不知道。
酿酒需要粮食,收购粮食后清洗干净,然后将粮食晾晒干,所以需要晾堂,就是专门晾晒粮食的地方,需要清洗粮食工人和晾晒粮食的工人,至于需要多少人看酒坊规模和出酒率来定。
酒是粮□□,曲为酒之骨,好曲酿好酒,无药不成曲,这酿的酒要想好喝必须放曲,而药曲为酒曲中最佳。
安吉一听心中着实好奇,原来制作酒曲还需要药材啊,嘴角微扬出声:“安生应该跟您说了,以后酒坊主要卖药酒,所以药材这块李师傅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她家现在就药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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