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会这样……”
颜夕垂下头去,不再让Claire去碰她唇上的伤口,那伤口仿佛就在提醒着她伤害林若然有多深。颜夕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就算痛苦,就算难熬,林若然也会闭口不提对她的爱,甚至编造各种谎言去蒙蔽她。
不过是害怕面对赤/裸/裸的事实,林若然始终是最了解她的人。
下巴再次被托起,Claire不让颜夕闪躲,定定的看着她。
“颜夕,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在颜夕的眸子里,Claire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即使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却依旧清晰。心开始作痛,这种感觉Claire再熟悉不过,一瞬间的慌乱自眸中闪过,掩饰性的低下头,Claire皱起了眉。
颜夕不说话,今天这一切她早就应该料到的。以林若然的性子,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松开她,咬了就咬了,如果她的心能好受一些,颜夕心甘情愿的承受。爱情不能随便转移,更不能施舍,颜夕长长的叹了口气,然然,希望你能尽早望了我。
唇上突然传来的剧烈痛意让颜夕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双手揪住了裤腿,惊愕的看着Claire。
“唔,这是干什么?”
“消毒。”
Claire拿着镊子,用上面的酒精棉球轻轻的擦拭颜夕的唇,淡淡的回答着。
“用得着上酒精么?”
“这样彻底。”
颜夕疼的都快流眼泪了,这可比刚才林若然咬她的时候疼得多,本来唇就是柔软敏感的部位,被咬了个大口子不说,现在还被如此剧烈的酒精刺激。半片唇已经痛得没了知觉,可Claire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不敢去说,颜夕只好咬紧牙关,死死的揪住裤腿去承受这又一次的痛苦。
白色的棉球渐渐染上了暗淡的红色,Claire一下一下的擦着,无比的认真,把那些凝固的血迹通通擦掉。
“嗯,好了。”
Claire的话让颜夕长长出了一口气,揪住裤腿的手松开,身上被汗水侵透,而那唇被酒精这么一刺激,似乎不是颜夕的般,没了任何感觉。
Claire盯着她看,水润玉泽的脸挂着淡淡愁绪,那淡蓝色的双眸让颜夕暂时望了疼痛,陶醉于空气里的暗香。将脸凑过去,颜夕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Claire的眉间,想要抚平那缕忧愁。一时间,呼吸缠绕,Claire呼出的气息带着清新的气息,冰凉的。
“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明天爬山。”
侧开头,Claire躲开颜夕的手,把废弃的棉球扔进垃圾箱,将镊子用酒精消了毒,放进药箱。
“这个——不用去还吗?”
颜夕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噘着肿胀的唇问,如果她没记错这是Claire管前台借的吧。
Claire瞥了她一眼,平静的说:
“也许明天还会用到。”
“……”
不敢说话了,这下颜夕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这大老板都把她明天受伤算到了还敢说什么?
起身,颜夕轻手轻脚的从拉开箱子的拉链,把洗漱用品和睡衣拿了出来,悄悄瞥了眼已经躺在床上用后背对着她的Claire,溜进了浴室。
颜夕能感觉出Claire的不快,却不敢去想像这不快的根源,怕再一次坠入云端后重重的摔下。今晚和林若然的摊牌更加坚定了颜夕的心,她会等,一定会等到Claire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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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导游就挨个屋敲门叫起床,毕竟么,爬泰山不是一会半会的功夫能爬上去的,一定趁太阳还出来大家体力好的时候出发。
为了确保体力,早饭一定要吃好,就在小院里准备,全都是农家菜,倒也合口。雪白的馒头端上,大茬子粥刚出锅,喷香新烤出的玉米,金黄的色泽勾人垂涎,一堆人吃的满口留香,赞不绝口,Claire也难得破例的喝了一整晚粥,精神不错。
倒是颜夕,端了碗粥,缩在角落里悄悄的喝着,插空偷偷观察了一下林若然。不愧是林大小姐,在她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昨天的阴影。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露肩装,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她的水蛇腰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着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上,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扎着一条宽得夸张的黑色皮腰带,火辣的热裤露出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脸上化了淡妆,长发梳成了马尾,被一堆人围着,笑的那叫个开心。
颜夕看着林若然偶尔弯腰露出的那一段白皙粉嫩的小腰和平坦的没有一丝脂肪的小腹,差点把粥喝鼻子里。看林若然这样是完全恢复了,应该不会再纠结了吧?
“唉,小颜,你躲这儿干嘛?”
小徐手里拿了个馒头惊讶的看着她,这要不是馒头被抢光了他去厨房又要了一个,都看不出这角落里还缩了个人。
颜夕有点尴尬的摇头。
“没事,这凉快。”
……
小徐一脸黑线的看着颜夕,凉快?这什么理由,却在纳闷间看到了颜夕那烈火红唇,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唇看。
“这、这是怎么了?”
话都说不利索了。
颜夕低了低头,解释:
“昨儿不小心磕着了。”
“怎么磕那儿了?再说能磕成这样?”
小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颜夕窘迫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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