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果然很麻烦……
明天小姐姐就要去忙了……也许小姐姐她早该去忙了……
舒馥更加用力地笑,即使即将搬家,搬出这里,也要快快乐乐地道别,不可以给钟落袖带来困扰。
“你的新戏是什么?”舒馥问。
钟落袖说:“古装戏。”
咦?
舒馥有些疑惑,“古装戏?可你看的是……现代诗歌??”
钟落袖果断放下书,封面遮起来。
她承认,是随手拿的,整个下午,根本就没有看进去什么。
钟落袖错开眸子,“情诗不分古代现代。”
舒馥认真听讲,“哦。”
钟落袖向后撩一下栗色柔发,天鹅颈仰起,状似随意,“你要怎么出去?”
舒馥没车,直说:“我往前走走,坐公共汽车。”
钟落袖将一串钥匙扔她。
银色弧线划过,舒馥双手接住。
“我摩托车的钥匙?……”舒馥将信将疑,大彻大悟,“——姐姐,你叫人给我修好啦……”
钟落袖轻声:“嗯。”
舒馥紧握钥匙,“可是你的……玛莎拉蒂,我还没有给你修……”
钟落袖道:“你没有自己的车,怎么出去赚钱,给我修车啊?替你修车的钱,我让姿蝉从MV的酬劳里扣,好了吧?”
舒馥点点头,腮帮酸酸的。
——好想哭,小姐姐对我真好!
钟落袖倾身,抬手去翻了翻剧本,“出门注意安全。”
“……嗯!”舒馥用手背揉揉脸,不让眼泪掉出来,转身跑了。
Vespa踏板小摩托车的发动声很快传来,过一会儿,“突突突”的,消失不见。
钟落袖站起身,抱臂,眼光没有目的,在书房里逡巡一圈。
人都说相由心生,心里乱了,眸子里也就乱了。
书房的磁砖壁炉,每一块瓷砖上都有一幅画。
一艘帆船,一朵玫瑰,一只小鸟,一颗心……
是一个水手的故事。
钟落袖觉得,舒馥就像一个勇敢的小水手,扬帆远航,哪怕只乘着一叶小小的扁舟……
而她,是一座海岛。
小舟子不经意闯入了她的海岸线,靠岸、停泊,休息一两天,然后起锚离去……
可不是吗,蓝会长才刚把人撤了,小丫头就急着要出门……
钟落袖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继而,颇为失落地吁出短短一口气……
突突突,突突突……
咦?
钟落袖放下剧本。
小摩托车又开回来了?
小馥……
钟落袖冲出书房,一路跑去前院,焦急道:“——小馥!你怎么了!”
舒馥将小摩托歪到一边草地上,奔过来,抱住钟落袖就哭,小脸边抹了几道黑,土灰灰的。
“姐姐,我刚出门就摔了一跤……呜呜呜……”
钟落袖心疼得不得了,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怎么回事?……车有问题?还是……谁撞你的?伤了没有?”
舒馥拼命摇头,小脸紧紧贴在钟落袖前襟的轮廓线,晶莹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掉,轻声说:“不是。……我老往回看,就摔了一跤。”
钟落袖整个人差点融化了,化成一滩糖水,在蜜罐里飘摇。
“……小笨蛋。”钟落袖红唇轻启。
“唔……”舒馥委委屈屈,将脸埋在钟落袖的温柔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辆去往幼儿园的车,今天也没能开出小区~
第18章
钟落袖牵着舒馥,回家里上药,小丫头哭哭啼啼。
“姐姐,我毁容了!……”
“没有。”
“姐姐,我不漂亮了!……”
“不会的。”
“姐姐!……”
“嗯?”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呀?”
“唔……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钟落袖拧了热毛巾,挑起舒馥的小下巴,给她擦脸上的灰。
舒馥骑小摩托出门,老是回头看,老是回头看,结果跌了一跤。
离家出走嘛。
一米都没走出去。
这个傻孩子。
钟落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房里还弥漫着柔暖的滋味……
舒馥仰着小脸,跌得花猫一样,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钟落袖擦拭打扮。
毛巾热热的,又软和,好舒服……
舒馥不禁荡起了腿,小脚踝白光光的,肤质瓷滑细嫰,前前后后摇晃……
钟落袖瞧小丫头活泼起来,又开始调皮了,放心许多,依然关切地问:“还有哪里疼吗?”
舒馥学跳舞的,比较灵活,把不住车了,直接翻进路边草丛里。
舒馥认真汇报,“屁股疼。”
钟落袖收了毛巾,整理药箱。
翻翻捡捡的,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也没找出什么东西,只是轻轻憋出一句,“自己揉揉。”
舒馥疑疑惑惑,踡在椅子上,撅起半边俏生生的小蜜桃,“我是要自己揉的嘛。”
真是的,难道要小姐姐给我揉吗……
我也想的,我敢说吗?……
——不要不要,要姐姐给我揉!
唔哼,只能心里想想了……
然后嘟起嘴,皱着眉头,不满地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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