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猛地反应过来,刚才的人是程悉?!自己竟然以为是沈行川,毫无防备地就被他带过来了。他强压下晕眩,冷声道:“那我谢谢你全家了。”然后起身就要走,可刚站起来就浑身一软,扑通一声又倒回了床上。
程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坐在床边笑吟吟看着倒在旁边的齐宣,勾起他鬓边一绺发丝在手中把玩,然后又用食指背在他下颌来回轻抚。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我们不好好叙叙旧情,不是太可惜了?”程悉的手指顺着齐宣的侧脸,滑到了脖颈。
齐宣恶心得想要避开,却根本使不上劲,他这才确信自己并不只是泡温泉泡晕。他忽然想起程悉给自己喝的那瓶水,狠声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程悉笑道:“当然是能让你舒服的东西。”
齐宣感到有一股火苗从身体深处蹿起来,蔓延到每一寸皮肤,让他浑身不可控制地战栗。
“怎么样,是不是很兴奋?”程悉俯身盯着他烧红的脸,慢条斯理地解开他浴袍的腰带,视线顺着他袒露出的身体,一路游走到身下最隐秘的地方,眼中闪起淬着欲望的光,调笑道:“你有反应了。”
齐宣沉重地喘息着,拉起浴袍翻身想要离开。可刚撑着坐起来,腰间立时一阵剧烈酸麻,整个人又重重栽回床上。
程悉也不去阻拦他,就站在床边,噙着笑欣赏着齐宣软倒又爬起来,咬着嘴唇一点点往床边爬,浴袍都被挣扎地滑下肩膀,最后噗通一声,跌到了床下。
“啧啧,”程悉慢悠悠晃过去,抱起齐宣,“可怜见的,摔得我都心疼了。”
“滚……”齐宣想推开程悉,可他现在连说句完整的话,都要话费好大的功夫。
“你现在应该不希望我滚吧?”程悉把他放在床上,玩味地扫了一眼他颤抖的侧腰,然后忽然发力按住他,俯身压了上去。
“我一直奇怪,你跟我交往半年,怎么就死活不跟我上床?我原本还以为你性冷淡,现在看来,也不是嘛。”程悉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难不成,你还想为了谁守身如玉?沈行川么?你一直等着他给你破|处?”
“你找死……”齐宣咬紧后牙,一拳打过去,却被程悉一掌擒住,按在头顶,唰啦一声,扯掉了他本已凌乱的浴袍。紧接着,齐宣就感到一只手抚上自己后腰,贴着脊线滑进了内裤。
好恶心!!!
一瞬间,久违的无助和绝望冲破禁锢,汹涌地冲刷着齐宣每一根神经。救我,谁能……救我?他脑海里浮现出沈行川的脸,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和沈行川置气?如果没闹脾气的话,现在应该和他在一起。可是沈行川嫌弃自己,要是被程悉弄脏的话,他就更嫌弃自己了……
齐宣望着天花板,两行眼泪从眼角涌出。
忽然,压在身上的人横飞而出,在地板上撞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床边传来了程悉的惨叫声。
齐宣眼角瞥到一个人把程悉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狠砸在程悉脸上。那人看起来竟有点像沈行川,齐宣觉得自己一定是崩溃到出现幻觉了。
“齐宣?!”“幻觉”里的沈行川听到齐宣的动静,立刻抢过来,看到他赤裸的身体慌忙别开脸,然后一把扯过旁边的浴袍,把他紧紧裹住。“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齐宣紧拧着眉,盯了他半天,犹疑道:“沈行川?”
“是我!”沈行川忙答,“你哪里不舒服?”
齐宣紧攥着他的胳膊,在他怀里拼命蜷起身体,竭力忍着身体里的燥热,急促喘息道:“我……热……”
沈行川感到齐宣剧烈的颤抖,忽然浑身一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时陆骁和顾熹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陆骁扶着门框,“我的天哪沈大教授,你也跑得太快了——”话音未落,他看到了屋里的情形,脸色当即一黑,朝着倒在地上的程悉大步走来,“你他妈真敢动齐宣,信不信老子废了你下面那玩意?!”
“你和熹年报警处理他,我先带齐宣回去。”沈行川抱起齐宣,迅速叮嘱陆骁几句,转身就大步走开。
“唉怎么——”陆骁刚要再问,却被顾熹年拉住。他看到齐宣的状况,再一看沈行川的反应,立刻就猜到是程悉给齐宣下了药,眼下这种情况,别人确实帮不上忙。
客房内,沈行川看着齐宣蜷缩在床上不停颤抖,心急如焚却又全然无计可施。
齐宣把嘴唇咬破了皮,脸颊红得像是在发高烧,额头和脖颈渗着细密的汗水,把乌黑的发丝一绺一绺沾在脸颊。
沈行川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谁知齐宣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一颤,唇角泄露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沈行川慌忙撤手,却被齐宣一把攥住,滚烫的温度瞬间从他掌心烧来。
“怎么了?”沈行川担心地问。
“我……难受……”齐宣的声音沙哑而又断断续续,“沈老师……你,帮我……”
沈行川浑身一绷,视线不自然地移了移,“齐宣……我……我不能趁人之危……你——”
不等他说完,齐宣忽然狠力一拉。沈行川大惊,直接被拉向了齐宣身上。他慌忙双手一撑,支在齐宣脸侧,才堪堪没有直接压到他身上。
火热的气息相互碰撞,沈行川盯着齐宣泛着水光的双眼,许久都没有平复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