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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在减肥!过午不食,再食是狗!”陈淼这毒誓够狠。
    “我如果吃,就永远找不到女朋友!”还有更狠的。
    只剩下秦志勇,在匆匆收拾桌上的零食垃圾,讪讪笑道:“哈哈哈,尧尧你最近好像又圆润不少,我怕你再胖,这不是替你分忧吗?”
    龚姚尧皱了皱眉,虽然这点零食没几个钱,可他就是不爽别人动自己的东西,要不是看在禹周的面子上,非得给秦志勇强塞几斤巴豆。
    不过,他摸了摸自己小肚子,最近好像真的胖了:“是啊,我不能再胖下去了,不买零食了,学姐咱们一起减肥!”
    “好的,互相监督!”
    “不是吧,诶呀,买一点零食解饿总是好的。”
    禹周瞪了秦志勇一眼:“你要是饿,就自己去买。”
    时针从十到了十二,实验室其他人陆陆续续走了,龚姚尧饿得前胸贴后背,趴在桌子上挺尸:“禹周,你还得多久啊?”
    “可能还得一会……不然你先回去吧。”这几天龚姚尧等他,禹周就从研究生宿舍搬回了宿舍,两个人没少因敲醒宿管而挨骂。
    “不行,说好的陪着你,半路走像什么话……”话罢肚子又传来一阵抗议声,龚姚尧还以为别人听不到。
    禹周侧目,他早就知道龚姚尧饿了,从口袋拿出钱包递给他:“我有点饿,帮我去东门的712买份关东煮和鸡肉丸子。”
    龚姚尧两眼几乎要放出光来,虔诚地接过禹周的钱包和校园卡:“禹教授,您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的!”
    “等等,外面风大,把围巾围上。”
    “……好。”龚姚尧这几天一直“忘记”把围巾带回宿舍,就是怕被室友发现取笑他,现在可好,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对食物的期待总不会熄灭,龚姚尧乐颠颠地拿着钱包,围巾随意地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就冲下楼。B大每个实验楼进出都需要刷本院学生的校园卡,他刚开了个门缝,迎面灌来一阵妖风,“哐当”一声把门吹合,幸亏他跑得快,才没被夹到。
    龚姚尧向前走,忽然感觉到一股阻力。
    幸亏他跑得快……?!
    他回头,发现围巾的两个硕大无比的绒球居然还在门内卡着,他悻悻一笑,准备用校园卡刷开门弄出来,可把围巾能拽出来的部分都到了底,再把手伸到两米长,校园卡还是碰不到墙壁上的感应器。
    “……”不是吧?龚姚尧有些尴尬,他想把围巾从脖子上取下来,可禹妈妈做的男士围巾没做那么长,根本不够他的头围。
    再三犹豫,龚姚尧双手合十向不知在何处的禹妈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咬牙切齿地用力拽围巾,试图通过把绒球拽掉,来解决当前的困境——他到时候会想办法让围巾复原的。
    可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大到他都快窒息了,绒球还是紧紧抱着围巾不想分开。
    龚姚尧拿出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和禹周说啊……”
    龚姚尧只能寄希望于有人路过,帮他刷开门。可寒冬的午夜,谁会无聊到在实验楼附近转悠呢?
    龚姚尧站站不直,坐又坐不下,磨磨蹭蹭在门旁边自怨自艾了好久,手机终于响了——是禹周。
    他颤颤巍巍地接起电话:“喂……”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门口的712关门就别买了。
    内心本来就脆弱无比,虽然他也很想钻进地缝,可还是委屈无奈和思念占据了上风,龚姚尧在狂风中嘶吼:“我被卡在门上动不了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而是,禹周和龚姚尧仅一门相隔,却谁也帮不了谁。
    门缝太窄,校园卡塞不过去;扔在地上,龚姚尧用脚踢了好几次,同样穿不过大门。现在的情况简直不能更糟:他们一个在里面出不来,另一个在外面进不去。
    “禹周……”龚姚尧难过,他们总不能就这么等一夜吧?如果他不小心睡着,会不会被吊死在门上,还是个吊死饿死冻死鬼,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了。
    “……”禹周无语,“不然我回去拿一把剪子,把围巾剪断?”
    “啊?那怎么行,你妈妈会生气吧?”
    “或者……”禹周翻看手机,“我有个学长好像在通宵,我让他过来帮忙开一下门。”
    学霸不愧是学霸,认识的学长都是通宵学习的学霸。龚姚尧忍不住腹诽。
    不一会,一个穿着非常敷衍的人朝他们跑来,寒风萧瑟中居然只套了件薄薄的羽绒马甲,还没到楼门前,就迎着风哈哈哈了起来。
    “我的天你可真行!”那人到了却不急着给龚姚尧开门,“禹周,你这朋友也是够可以的啊,是个人才。”
    龚姚尧脸憋成猪肝色,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可还是得硬着头皮说好话:“学长,帮帮忙?”
    “帮当然可以帮,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龚姚尧面露难色,他和这个人不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回头看禹周。
    “好了,到时候会给你提到及格的。”禹周提出“好处”,正中那人下怀,点头应了下来。
    终于获救,龚姚尧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和冻僵的脸,禹周在一旁和学长谈论着项目进展,最后邀请他一起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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