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秦明惠心中骂了伍思才一句。
一声叹息。
“旁人知晓的, 我不知。我算个甚。”
秦明惠反应过来, 这是小姑娘生气吃醋了。
“我呢也看出几分那个什么清风是故意在你二人中挑刺呢,你呢,生气不正是如了旁人的愿了么。”
手绢拂过靳芳菲的面容, 是秦明惠戏弄她。
“表姐,你是不明白,我这心头有根刺,刺的是一直不爽快。”
靳芳菲愁眉苦脸,当真是情之一字惹人愁,否则怎会连一向开朗活泼的芳菲表妹也会如此。
“那便找他说清楚,若是不明不白,我看你二人不如就此断了,反正爹他也多有不满。”秦明惠故意道:“我听说爹他已去信给姑姑,说不准过些日子姑姑也会回京了。”
倒不是秦怀义故意通风报信,而是他深知妹妹只有芳菲一个女儿,若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事,他这个做舅舅的可是难逃其咎。
靳芳菲躺倒在贵妃椅上。
“且等等吧。”
然而令谁也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几日名扬京城的柳大家离开了京城。
伍思才得知消息时,柳如兰已出了城,不知踪影。
“少爷,这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青笋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院子里来回转悠。
伍思才也没想到这一出,柳如兰一直按着她们的计划稳步进行,怎会突然说离京便离京了。
莫非是林书平动了手脚?
伍思才立刻让青笋去找吴磊查此事,可得到的结果却是林书平根本不知柳如兰已经离京。
而且青笋回府还带着林书平一道。
“伍兄,眼下究竟是如何的情形?为何我先前去梅苑斋,得知如兰他不在京城了!”
伍思才撇了他一眼,“这会儿林兄倒是唤得亲热。”
林书平脸色白了白,仍在强装镇定,“伍兄哪里的话,我这也是慌乱之中口不择言,再者柳大家也是我的朋友,我担心他的安危实属正常。”
伍思才这会儿没心情同林书平周旋,直接道:“林兄,你同柳大家的关系我知道,我们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柳大家离京只怕是再不想在这伤心地待了,再不想见什么人了。”
林书平身子一晃,差点没能站稳。
“你这话是何意?”
伍思才道:“自古情之一字最伤人,既然不能长相厮守,当初又何必去招惹呢?林兄你不当真,难道旁人也不当真吗。”
林书平听过后喃喃自语,“可那日他分明说……”
他们从今往后,各不相干,他走他的独木桥,再也不同他来往。
伍思才点到为止,“我言尽于此,林公子好生想想吧。”
“青笋,送客。”
“是,少爷。”
青笋走到林书平跟前,“林公子,请吧。”
林书平出了西伯侯府,偌大的京城他却无处可去,他只能独自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去他曾和柳如兰一起去过的地方。
青笋默默尾随着林书平,见实在毫无发现便叫来一个商行的伙计跟着林书平,自己则是先行回府复命。
“少爷,小的跟了林公子一个时辰,他一直在城里转悠,漫无目的,魂不守舍,并无发现任何异常。”
伍思才沉思着,林书平看上去不像做戏,柳如兰真的一言不发的便离开了京城。可他的离开完全打乱了她们原本的计划,这下他一离开,林书平或许会消沉一阵子,可过一段时日好了很大可能会选择接受现实,那时秦明惠反而进退两难。
“派去的人还是没有发现柳如兰的踪迹?”
“吴磊的人来说,柳如兰是今儿个天没亮便出了城,可去了哪个方向却不清楚。”
柳如兰可能是怕被人找,特地天没亮便出了城,这会儿只怕已经离京远了。
伍思才不敢寄希望于柳如兰,他既然选择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也一定不想被人找到。虽然她恨极了柳如兰这扔下事儿逃走的性子,可眼下找不到人也没法拿他出气。
不敢怠慢,伍思才立刻吩咐青笋,“我这会儿写一封信,你立刻让人送去秦府。”
“是。”
写完信已经是午后,将信交给青笋后,伍思才坐在榻上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柳如兰这一出变数,看来秦明惠这事只能用最初的办法让李夫人放弃这门亲事了。
她写信送去秦府正是询问秦明惠的意见,是否要趁着柳如兰离京这场东风将林书平之事揭露出来。
可她左等右等,一直到夜幕,并未等到秦明惠的回信。
第二日,伍思才让青笋去秦府打听打听情况,等来的却是秦明惠亲自到了西伯侯府。
为了避人口目,伍思才让青笋带着秦明惠从后门直接乘马车到了西伯侯府前院。
可令伍思才万万没想到的是秦明惠从马车上下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芳菲失踪了。”
伍思才仿若雷劈。
“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芳菲失踪了!”
伍思才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秦明惠虽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冷静道:“昨日芳菲听说柳如兰离京的消息便独自出了府,直到此时仍不曾回府。”
“这事儿怪我,昨日我跟着娘学管家之事不曾留意到芳菲的动向。是红烛拿着你的信来找我,我才知找芳菲已不在府中。她时常出府,因此我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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