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伍思才不屑,“真没出息,是五千两!”
“参加一次狩猎得五千两?这生意赚啊!”青笋笑着奉承,“还是少爷您足智多谋,小的佩服佩服。”
伍思才摇了摇折扇,“那是,稳赚不赔,何乐而不为?至于就刘寅那厮不搭理他便是。”
青笋没开口,您不搭理他可不代表他不会搭理您呐。不过,他身为少爷的贴身小厮,一定会保护好少爷就是了。
主仆二人走到猎场的大门外,发现一个小公子被拦住。
“没有请帖不能入内!”
那小公子身量不高,看起来柔柔弱弱,此刻正央求守门的府卫,“我表哥是秦府的秦明仁,我同他一道的,请帖在他身上,只是他先进去了,可否通融通融。”
伍思才在一旁看着,声音听上去也挺好听的,就是有些耳熟。
“若是每个人都这般说,那是不是都得放进去啊?谁知你说得是真是假。”府卫看过太多浑水摸鱼之人,说什么也不放人。
下一刻那小公子失望的转过身来,伍思才终于看清楚是何模样,这一看令她震惊。
虽然此时她着男子打扮,可伍思才是何人?自出身便女扮男装,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是个姑娘。而且这不正是在鎏金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前些日子又在街上碰上过的姑娘么。
鬼使神差的,伍思才走上前道:“这位公子是同我一起的。”
府卫怀疑的看向他,伍思才立刻让还有些不清楚情况的青笋将请帖递上。
“原来是伍公子!小的立刻请您进去。”府卫看了请帖立刻放人,公子吩咐了,若是西伯侯府的人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将人给放走。
伍思才指了指身旁之人,“那这位……”
府卫会意,“公子您也请。”
“公子,请吧。”
芳菲愣了半晌,迷迷糊糊的跟着伍思才进了猎场。他又帮了自己一次,虽然来此的目的便是见他,可当真见了,芳菲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三人慢慢悠悠的穿梭在猎场中,芳菲寻思着如何开口,忽然伍思才驻足停下来盯着芳菲,芳菲不知状况,竟觉得有些紧张,手微微蜷起。
莫非他已认出自己?
芳菲心中如是想着,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丝忐忑。
伍思才本来只是想捉弄眼前的女子,那日在街上毕竟丢了面子,不想她虽然紧张可还是强装镇定,眼睛眨了不眨的看着自己的模样如此娇俏可爱,
好半晌,伍思才这才出声,“我知你是谁。”
芳菲手微微松开,“你认出我了?”
伍思才并未察觉眼前之人的喜悦,“我们在鎏金坊见过,姑娘可还记得?”
芳菲怔了怔,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公子好记性,那日公子帮了我一次,没想到今日又承蒙公子的帮助。”
伍思才摇了摇头,“这点小事姑娘不必如此。”她话音一顿,打量着芳菲,忽然凑近了些,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姑娘,下次你若是要女扮男装可得再注意一些,如你这般旁人只需仔细一瞧便能辩真假。”
说着伍思才伸手指了指芳菲左耳,赫然一个耳洞。
芳菲心跳骤然加快,她颇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垂,低声道:“劳伍公子提点。”
“好说好说。”伍思才心中那个嘚瑟,那是,也不想想自己女扮男装十七载,多的是经验。
“对了,先前姑娘说你是秦府公子的表弟,不知是哪个秦府?”伍思才倒是知道一个秦府,不知是否是同一个。
芳菲看了一眼伍思才,“郎中府的秦大人是我的舅舅。”
伍思才在心头琢磨,她记得郎中秦大人有一胞妹嫁的人正是靳卢靳将军。不过靳将军多年前离京,已经许久未归。联想到之前在鎏金坊遇到这姑娘时她提到刚回京不久的话,伍思才心头像是打翻了酱油瓶,一时间五味杂陈。
伍思才忍不住确认道:“那姑娘跟靳卢靳将军……是何关系?”
芳菲才低落的心听见这话猛的又高高悬起,二人目光对视,皆是一怔。
为何会觉得这双眼睛似乎似曾相识?伍思才若有所思。
芳菲故作镇定,“那是我爹爹,伍公子难道认识?”
伍思才一怔后摇头,难怪会觉得熟悉,她呼出一口气,“我并不认识靳将军,不过……我认识姑娘的兄长。”
靳芳菲吃惊的盯着伍思才,“你不可能认识我哥!”
伍思才有些奇怪眼前之人的惊讶,忆起当年之事伍思才也有几分怀念,“在我幼时有幸被你兄长救过一次,说起来还不曾同他道过谢,不知他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芳菲并未察觉伍思才话中暗藏着的小心翼翼,勉力一笑,“伍公子,你说大哥曾救过你,我还从未听过这事呢。”
芳菲表面镇定,可心中早沉不住气,分明是她救过伍思才,为何伍思才会认为救他之人是大哥?
伍思才愣了愣,随即低声道:“这般小事,或许你大哥早已不记得了吧。”
“那是多年前在广凌王的寿宴上,我被一群世家子弟欺辱,是你大哥救了我。”伍思才抿唇笑了笑,芳菲却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笑容心口抽了抽,“那时我不懂事,还说要以身相许呢。”
伍思才转身随意扯了一根野草握在手中,过了半晌芳菲见他抬头,“希望你大哥不要被我吓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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