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芳菲同秦明惠一道出来,道:“慧表姐,怎的不见明仁表哥和明杰表哥?”
按理晚辈每日皆需向长辈请安,芳菲见两位表哥迟迟不曾出现,心中疑惑。
秦明惠一听便知她心中所想,为她解惑,“因为祖母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因文废武,因此自大哥和明杰十岁时便免了二人的请安,让他们利用这空隙习武。看时辰,他们此时应是在练武场。”
芳菲眼眸一亮,“练武场?”她从娘那里得知秦家从上一辈便弃武从文,没想到外祖母会定下这样的规矩。
秦明惠叹道:“芳菲,我想祖母喜欢你,一是因着心姑姑的缘由,二来是祖母一直希望我们秦家能重振往昔将门世家的荣光,只可惜……爹爹和二伯早没了心思,好在如今你倒是巾帼不让须眉,习得一身武艺,祖母心中一定以你为傲。”
靳芳菲笑了笑,原来外祖母对她的喜爱跟她习武也有一定关系,外祖母这样的性子难怪她爹能做秦府的女婿。
想到一事,秦明惠轻笑一声,叹道:“我大哥啊知你习武一直想同你切磋切磋,我笑他不过是每日练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怎能与你这十多年的功夫一较高下,他偏生不信,一直寻着机会呢。”
秦明惠说着侧眸,只见表妹面含微笑,目含热芒。
“慧表姐,索性无事,我们不如去瞧瞧?”
秦明惠吃惊,“你想同大哥切磋?”如果她不曾看错,芳菲表妹眼中的炙热是怎么回事?她这是牵线搭桥了?
靳芳菲羞涩一笑,“难得练练手,多日不动弹,有些手生。”
原来表妹还是个武痴,秦明惠暗自摇头,规劝无果认命带靳芳菲去练武场。
明惠二人来到练武场,秦明仁远远的看见靳芳菲当下便放下手中的弓箭朝二人走来。一步一步虽步伐稳健可作为他的亲妹妹的秦明惠还是一眼便看出大哥的急不可耐。
果然,秦明仁站定在二人面前便道:“芳菲表妹,正好在练武场,不如你我借此机会切磋切磋。”
靳芳菲打的正是这主意,先前便吩咐红烛回去取她常穿的练武服,于是一口应承下来。
“表哥,请。”
“表妹,请。”对于靳芳菲的洒脱,秦明仁惊讶而又觉得她本性便该如此。
姗姗来迟的秦明杰还没看清楚人便惊叫道:“大哥,你竟然要切磋!同何人?!”
待他看到来人,惊的目瞪口呆,“芳菲?你怎的来了?!”
秦明惠“嘁”的一声,“秦明杰,你莫不成看不见一旁的我?”
“自然是看得见的,二姐莫恼,我这不是太惊讶了么。”秦明杰说着好话,一面对靳芳菲道:“芳菲,大哥这个粗人,你干嘛要同他切磋,若是伤到你那如何是好?”
身为粗人秦明仁握了握拳头,罢了,好歹是兄弟,不应同傻子理论。
芳菲腼腆的笑了笑,“三表哥无妨,只是家里人切磋切磋,哪里真会伤到。”
再者,谁受伤还不一定呢。
秦明仁附和道:“正是,一家人点到为止。”不过,看着小表妹笑意盈盈的模样,怎的忽然心中有些许没底。
秦明惠不满,“哇,你们二人切磋,将我晾在这儿呢。”
恰好红烛回来,芳菲招呼道:“红烛,给慧表姐备些她喜欢的点心和茶水。”
红烛愣愣的点了点头将手中衣衫交给一旁的丫鬟转身又离开了练武场。
秦明惠叹气,看来是无法阻拦二人了。她叮嘱秦明仁,“大哥,点到为止,切莫伤了芳菲。”
秦明仁自然是点头,他自习武来甚少与人切磋,听闻芳菲自幼习武这才有了切磋之心,况且芳菲是他的表妹,他怎会伤了她。
秦明惠见大哥懵懂只好又对芳菲道:“芳菲,一切小心。”
芳菲愣了愣,点了点头。
倒不是秦明惠小气庇护秦明仁,娘对大哥颇为在意,平日里见不得大哥身上有一处小伤,况且娘对习武一事一直不太赞同,若是大哥哪里磕着碰着,她怕娘将这一切算在芳菲身上,而是芳菲初来乍到,二房对芳菲无甚好感,甚至有敌对之意,若是娘再……
片刻后,芳菲换好练武服出来,三人啧啧称叹,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利落简洁的练武服穿在芳菲身上使她顿时少了几分青涩,连眼神也多了些迫人的气势。
明惠笑道:“芳菲你这番打扮还真有几分女侠的模样呢!”
芳菲羞涩一笑,仿佛又是那个单纯洒脱的表妹。她走到明惠面前,轻轻道:“表姐,你放心我定会手下留情的!”
话落,芳菲便同秦明仁一道上了练武台,留下秦明惠在原地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场中,二人已摆好阵势,相较于秦明仁的严阵以待,芳菲显得淡然许多。
秦明杰忧心忡忡的看着场上的芳菲埋怨道:“二姐,你也不劝劝!”
秦明惠瞪了秦明杰一眼,“坐下,吃瓜子!”
秦明惠自幼根骨不佳,又是女子,李氏无论如何也不允她习武,幼时好奇来看过几次大哥习武,见他对着木桩左劈右砍,粗鲁至极,难得对李氏的决定表示赞同,直到今日这个看法才被改变。
芳菲在练武台上招式灵活,身法飘逸,美的令人赏心悦目,且芳菲的一招一式并非假把式,秦明仁起初还赤手空拳,可被芳菲数招之下逼得连连败退认清形势立刻挑了一件趁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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