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竹回府打听回来的消息,连几房老爷反对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让府里子女管理庶务,都没动摇他一星半点。
云长生觉得应该重新估量许长峰这个人,同时也清楚明白他是个相当有能力,又不拘小节的人。
试想一个小小书生,学习礼义廉耻各种礼教束缚,突然就被亲人抛弃送到生死攸关的军营。
许长峰怎么会没有一点变化,他如今这种种做派与想法,可以很好的印证他强悍独断的一面。
若不是从小打底,是文人出身受到礼教熏陶,估计许长峰的性子会转变的更严重,会更坚持己见不容人反驳。
以往云长生见到的是严肃端正的许长峰,甚至是在他眼前温和中带着一点点温柔的人,可这件事展现出的强硬出乎云长生意料。
这天许长峰回来,云长生不由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国公府现在情况如何?”
“很好。”许长峰似乎心情不错,眉宇不再紧蹙,眼里带着轻松笑意:“府里那些兄弟姐妹,各个都是积极管事,有能力也尽心,以后府里的事无需太操心。”
“那不错呀。”云长生听了会心一笑,道:“能给予他们接触府里事务和锻炼的机会,只要人不是傻到顶点,必然会全身心投入。”
许长峰嘴角抽搐几下,继而眼里笑意加深,笑道:“他们确实都不傻,你说的很对。”
“就是。”云长生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道:“府里现在没有产业,若是有,他们会更加努力得到重视。”
“这个。”许长峰眼神微微一闪,像是想到什么,说道:“府里兄弟练武习文的很多,但是有差事的很少。”
这个情况,许长峰也是现在才发现,除了嫡支情况好一些,那些庶出简直一无长处。
因为各房主母私心,提倡嫡子习文,庶子习武,以至于现在府里子弟没有什么出息。
庶子武艺精进,许国公也没让他们进入军营,嫡子习文想出类拔萃也是很难,科举之路比较难走。
现在府里子弟,就连许长峰自己亲弟弟,现在已经成婚娶媳妇儿的人,还在书院里混着才是个秀才身份。
其他房均是年龄小,文采也不是多出众,估计想要往上考很难,将来家里不给谋出路也是依靠家里混吃等死那种。
“怎么了?”云长生看许长峰捏自己眉心,一副烦恼的样子,“还有什么问题要你费心?”
“家里现在有很多到议婚的年龄。”许长峰愁眉不展,这不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事,“可是内宅却没有一个能出头的人。”
“噗嗤。”云长生不觉笑出声。
“咳咳。”他掩饰的抿唇压下笑意,想到他到处找人给府里弟、妹说亲,那副画面应该很美。
“其实。”云长生想想,迎着许长峰不解的眼神道:“许国公在府里无事,又没公务在身,身为长辈操持府里小辈亲事,理所应当。”
“祖父。”许长峰迟疑,他觉得让祖父去,还不如自己亲自上,“怕是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云长生一口否决,“你想想,他老人家为孙辈相看,别人岂不会觉得他看重小辈,对你们府里儿女高看一眼。”
“再说了,只是让他出去看看哪家门风清正,子弟人品是否过关,其他的事情还要家里一起合计。”
云长生劝说道:“确定人选,可以旁敲侧击给些暗示,或是找媒人说合。”
他说到这里,突然疑惑的看着许长峰,说道:“家里就没什么可用的亲戚,或是一些世交好友,拜托他们帮着寻寻,或是出面探探相中人家的口风?”
“以前来往的不少。”许长峰有些
尴尬,自从自己有云长生这门亲事之后,一切都开始转变。
“现在是没有了?”云长生问道。
“府里很久没出去走动,也无人上门。”许长峰现在明白人情冷暖,同时也知道自己祖父避嫌,父亲叔叔们又不顶事。
“那就要人情。”云长生眼睛一瞪,两腮鼓起比较生气,“去找那些欠过府里人情的,再去找所谓的各路亲戚,不能让他们白占国公府便宜。”
“好。”许长峰沉默良久,就在云长生以为他脸皮薄不会答应时,又听到这个好字。
“我去找祖父和父亲他们说。”许长峰干脆的说道:“这些事本该他们操心,就让他们出府看看,探听一下哪家适合说亲,私下托人明面找媒人,怎么也要给府里说几门合适的亲事。”
“是呀。”云长生笑道:“各司其职,你再有心有些事情不是你全能做到,应该物尽其用才对。”
“物尽其用?”许长峰默默看云长生一眼,端起茶杯喝水,这个话不好接,自己总不能也把祖父他们当做物派上用场。
但是云长生的话,给他提供了思路,有些事情其实很好安排,只要不失规矩保持礼仪,脸皮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等他再回国公府,首先找到祖父和父亲叔叔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这。”不要说许崇文他们几兄弟,就是许国公也目瞪口呆,“你让我们去各府找合适给府里说亲的人?”
“嗯。”许长峰点头,道:“不但要把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也看看他们各府是否有合适的子弟或闺阁女子,给我们府里那些需要说亲的相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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