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纯坦率没心眼,一个话里含锋心机太重,孰重孰轻云长生还是分的清楚。
他招呼司竹一声,“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玩儿。”
在云长生跨出荷园,他脚步的方向却是鸣竹苑,“司竹,去打听一下消息。”
他吩咐一声,自己回鸣竹苑,国公府太复杂,他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云长生心里想,不会哪天皇上收拾国公府,顺带着把自己也咔嚓了吧。
……
国公府正院,国公夫人杨氏拿着一张礼单。
对王管家和钱氏说道:“国公爷,让尽快下聘礼,现在礼单已经拟好,就给那小子吧。”
王管家低头不语,钱氏心神恍惚,按照惯例嫡长孙成婚,由公中出一万两银子。
再由当家主母添置一些,自己母亲补贴一部分,就是不高调的置办百、八、十抬,也不能低于六、十、六抬。
现在就普通的三、十、六抬,聘银六千六百六十六两,也太寒酸。
“母亲。”钱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想到自己也不会补贴,感觉无法再向杨氏开口。
杨氏岂会不知道她心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说道:“现在不是高调的时候,就这些吧。”
她是不会添置一分一毫,拟礼单时钱氏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去哪里拿银子多置办一些。
“叫那小子来吧。”杨氏吩咐一声。
王管家应了一声,去鸣竹苑请人过来。
这些事他做不得主,只是个跑腿办事的人,反正也不丢自己的脸,让这两个主子折腾去吧。
云长生来的时候,直接得到一张礼单,上面罗列一堆东西,看的他眼花缭乱。
还没等他捋顺,杨氏的一番话惹恼了他,当即就跳起来发火。
“你家人尽去,没有父母高堂,更没有一个亲人。”
杨氏一个眼神不给云长生,只是碍于许国公不得不说几句打发。
“聘礼无从下,先放到府里库房吧,你把单子收好就行。”
云长生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杨氏,“咋?我就得一张礼单,毛东西都没有?”
杨氏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在府里住着,也没地方迎亲,等到婚期自家摆几桌就是。”
“没有婚礼?”云长生站起身,更是如五雷轰顶,“不摆宴席,啥啥都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杨氏不耐烦的看眼云长生,皱眉道:“因为你脸都丢尽了,还想大张旗鼓的迎你进府?”
“你不要脸,我们国公府还要呢,就别在这要求这要求那的了,肯让你有个名分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钱氏一看云长生就生气,想到自己被许崇文发的一顿火,还有听许长峰说的的那番话。
她又管不住自己,当下接住杨氏的话,冷笑道:“你进府做妾都不配,还以为能得多少好处,以后有你受的。”
钱氏眼里恶意明显,根本不在乎云长生有什么反应,“一个乡下穷小子,也想来享受荣华富贵,你有那命嘛。”
“好了。”杨氏摆摆手,像是撵狗一样,“你回自己院子吧,没事少出来。”
“国公府一向低调,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也就是给你一个住处一口饭吃而已。”
“我呸。”云长生指着自己脸,“看我好欺负是吧?美的你们。”
他一脚踹倒身旁的坐椅,不屑的看着杨氏和钱氏两婆媳,“没有聘礼给我一张写几个字的破单子,你们国公府穷的过不下去,连点聘礼都置办不起?”
“说我是乡下穷小子不懂礼数,你们国公府就是这么办事的?”
“被人欺上头来不敢吱声,各个躲在家里连个屁都不敢放,倒是在我这耀武扬威,谁给你们的脸?”
云长生现在满腔怒火,这两人竟敢狼狈为奸算计自己,在这种人生大事中让自己吃哑巴亏。
他看到杨氏和钱氏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仿佛预料自己不会反抗,现在有这种激烈行为让她们感动万分意外。
云长生冷笑,声音特别高,“就算我是乡野出身,也容不得你们这么对待,若是不想成亲或是没银子成不起亲,那这婚约解除也罢。”
“堂堂国公府,连乡下小门小户都不如,三媒六聘办个简单婚礼都做不到,也不怪外面人瞧不起。”
“放肆。”杨氏惊愣失神,没想到这么一个乖巧绵软的乡下小子,竟然敢对自己大发脾气。
“这里哪有你反对的份。”她怒喝道:“不想成亲就滚,我们国公府有无数银子,就是不给你用,你不配。”
“我不配。”云长生此时冷静下来,“我让你们国公府赔的裤衩都穿不上,你还想高高在上做风光的国公夫人,做梦你们都不配拥有。”
“我呸。”云长生狠狠呸了她们一口,不想与她们再纠缠,这种人就得狠狠打她们脸。
让她们知道疼,知道不敢,以后再不会有半分歪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就算见着也要绕路走。
云长生气冲冲的离开,今天不把这口气出了,他感觉自己会憋屈的吐血而亡。
这亲能成就成,不能就算了,是她们欺人太甚。
云长生心想:就是爷爷活着,他也不会让自己受这等羞辱,不会责怪自己毁了这门亲事。
“母亲。”钱氏看到云长生气的脸通红,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烧死她们,心里有些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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