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低垂着头,沉默地颤着肩膀。
可怜的模样勾起了元殊的怜悯心,他啧啧了两声:“要不然,你换个别的要求?”
“……头发乱。”沈执故意哽咽了一下。
诚然,他此时披头散发,跟鬼似的。那日戳瞎元祁的发簪,早就不知去向了。
元殊略一思忖,动手帮他拢了拢头发,沈执偏偏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喉咙。
“你可真麻烦,我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谁,你必须连本带利还回来……”
话音刚落,沈执忽然扑了过去,一口咬住元殊的喉咙,野狼似的撕咬,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里,直咬得满嘴鲜血,皮肉翻烂。
元殊大惊失色,刚要一掌打过去,只听耳边“锵锵”几声,原本束缚着沈执的锁链顷刻之间碎裂开来。
一手按着元殊的额头,一手握着他的腰,不管元殊抵死挣扎,硬生生地喝他的血。
等喝够了血,沈执才将人破布似的随手一丢,一根根地踩断元殊的肋骨。
元殊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时心善救下来的恶犬,居然有一天会扑过来撕咬!
被禁锢久了的小野狼,终是站起来反杀了!
连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都杀!沈执一定是疯了!
“大哥,父王让我送鸩酒过来!啊!!!”元吟推门进来,入眼便是满地鲜血。
沈执抬了抬眸,满脸阴冷地盯着她,忽然上前一步,一手将人掐住,往半空中狠举,作势将人摔死。
“不要!”元殊挣扎着伸手阻拦,“吟吟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杀了我,放了吟吟!杀我!”
沈执置若罔闻,手里加大力道,元吟憋得满脸通红,瞳孔几乎扩散到了边缘。
千钧一发之际,元殊咆哮道:“谢陵!谢陵就在看着你,他在看着你!”
沈执有片刻的失神。
元殊又道:“谢陵在看着你!谢陵在看着你!”
沈执一愣,神色恍惚,手一松,元吟就摔倒在地,往元殊身旁爬去,大哭道:“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好害怕,大哥!”
待宁王发现沈执不知去向时,连
同着他的一子一女也不见了踪迹。宁王暴怒,直接封锁雁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若抓到沈执,定然将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直到第七日,才有人发现了可疑行迹。
宁王带人闯进一间破旧的民宅,元殊此时正被人绑了起来,倒吊在了屋顶,沈执赤着上半身坐在地上。
左手边放着把血淋淋的匕首,自下巴以下,锁骨以上,缠了满满一圈白布。周围更是一片狼藉,满屋子的血腥味。
而元吟被反绑住手脚,躺在一旁不省人事。
没有人知道沈执对二人做了什么,也无人知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沈执抬起一双阴冷的眸子,一手扯过元吟,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冷笑道:“这是你的种?”
“……”
“我在问你话!这是不是你的种?”
宁王冷眼盯着他:“你若敢伤她半分,本王将你碎尸万段!”
“我问你,这是不是你的种?告诉我!”沈执一使劲,刀刃将元吟的脖颈割出一条血口。
“你放过她!她是你的亲妹妹!”
“她不是我的妹妹,元殊也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的种。”沈执冷笑,“我要你跪下,向我道歉,跪下!”
“你大胆!王爷凭什么给你跪下!”
旁边一个侍卫厉声呵斥。
沈执也不废话,抬手往元吟脖颈上又割了一刀,宁王看得目眦尽裂,挥手让众人退下。
“我要你跪下跟我道歉!”沈执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说得极其清晰,“下一刀,我直接割她的脸!”
宁王毫不怀疑,丧家之犬一样的沈执,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脸色登时铁青。
元吟被身上的刺痛惊醒,闻言呜咽着哭出声来:“父王,救救我,父王!”
“闭嘴!”沈执没有任何耐心了,捏着元吟的下巴,要将刀子往她嘴里捅。
宁王大叫一声“且慢”,单膝跪了下来,攥紧拳头道:“放了她!”
“还有一条腿,全部跪下来!”沈执不肯放人,这次直接用匕首尖对准元吟的眼睛,只要宁王不听从,立马就刺下去。
宁王无可奈何,跪地求道:“放了她,本王一命换一命!”
“你的贱命在我眼里半文不值,包括你的儿女在我眼里,就
是沙粒草芥!我后悔了!”沈执凑近元吟的耳畔,冷笑道:“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沈执!你敢!”
“我就是敢!你的种千方百计地想占有我,不惜一切代价地将我锁起来,可惜,我对他那副残破的身体,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致了。”沈执俯首深嗅元吟的脖颈,“小妾要骚的,夫人要乖的。你女儿真不错,你儿子想上我,我就上你女儿,不过分罢。”
“沈执!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放了吟吟,她今年才十六岁,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放了她!是本王对你母子不起,必然偿还!”宁王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只要你放了他,本王就收你为义子!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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