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皱眉,手臂圈得更紧,“那我生着气呢。”
“给你糖吃。”沈初抬手就去掏季泽口袋。
“不想吃糖。”季泽把沈初的手按住,沉思片刻开口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件事,我就不气了。”
沈初后退一步,和季泽拉开距离,“什么事?”
季泽抓着沈初手腕,动了动手指,“你让我…摸摸兔耳朵。”
沈初把手抽出来,“你还是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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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植树节,沈初睡到七点五十,乱着头发从床上爬下来。
寝室里静得可怕,其他三只还没有醒,沈初揉揉眼睛,产生了一种自己起床很早的错觉。
他打开手机,看到季泽发来的一串信息。
季泽:起床了兔兄。
起没起啊床兔哥?
快起床!七点四十了!
狗腿子来了,操场整队了。
七点五十了。
我去揪你了。
八点好像就要列队出发了。
沈初把寝室的灯打开,“都醒醒,八点了。”
平常上课都是七点的闹钟,今天改成八点集合,一寝室全部睡过了头。
方恒第一个反应过来,骂了一句“我操!”后就开始穿裤子。
小绵羊迷迷糊糊去看手机,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床。
只有橘猫胖子破罐子破摔,在被窝里赖赖唧唧不肯出来,时不时哭上一句“好冷啊…”
沈初飞快地穿好衣服,拿起牙刷毛巾就出了门。
走楼梯口遇见了过来揪他起床的季泽,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沈初当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早啊兔宝宝。”季泽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沈初把刷牙杯往水池边上重重一搁,“你他妈叫谁?”
方恒跟着沈初的后脚赶了过来,“泽哥早啊。”
“不早了。”季泽笑眯眯道,“已经快八点了。”
紧接着,小绵羊也拿着盆跌跌撞撞跑来了,“早,早啊。”
“你们寝室昨晚集体熬夜看小电影呢吗?”季泽问。
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刷牙,没人搭理他。
“还有一个呢?”季泽看看走廊,“胖子呢?”
“死了吧。”沈初率先漱口,“你去叫他。”
季泽接到上头指令,屁颠屁颠地去恐吓小猫咪起床了。
几个人紧赶慢赶,在十分钟之后收拾完毕到达操场。
迎着狗腿子铺天盖地的口水臭骂,季泽和沈初身高相当,站在了队伍末梢。
“头发没梳好。”季泽现在沈初身后,抬手按下了他发顶上翘起来那一撮毛。
沈初也摸了摸自己脑袋,心里盘算着等天气回暖还是剃成寸头算了。
听完校长一波啰哩巴嗦的活动演讲,各班回到教室,拿起昨天分发的铁锹水桶,开始去学校圈好的地方挖坑种树。
大巴车开了十几辆过来,十二班等了近一个多小时,直到快十点才上了车。
车里汽油味浓重,是沈初最受不了的味道。
季泽看沈初上车就睡,忍不住问了句,“你晕车?”
沈初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指打横抵在自己的鼻下。
季泽要来了水和呕吐袋,顺便从白绯那里顺来了两个小橘子。
“闻闻这个。”季泽把橘子皮递到沈初面前,沈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季泽看着微微皱眉的大兔子,有点心疼,“你要实在难受就跟我说,单独打车过去也是可以的。”
沈初脑袋歪在车窗上,又应了几声,“知道了。”
车子开动,前面的路段还算平坦。直到下了公路,石子小路坑坑洼洼,大巴车走在上面颠来颠去,直把沈初脑袋往玻璃上撞。
沈初烦躁地直起身子,可是头部没了支撑,又开始发晕。
他紧皱着眉,又把脑袋靠回了玻璃上。
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突然有只手掌抵住他靠窗边的太阳穴,往另一边轻轻一推,沈初就倒在了季泽的肩上。
季泽比沈初高了那么一些,此刻靠过去,肩膀的不高不低正好合适。
沈初觉得舒服,又懒得再动,于是便维持着这个动作,阖眼睡去。
季泽纠结了半天才敢动手,动手之前还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时刻迎接着被拒绝后的尴尬气氛。
然而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暴躁的大兔子竟然这么乖,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动作,自己让他靠着,他也就靠着了。
狼崽子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他坐得笔直,僵硬着上半身动都不敢动。
沈初的头发有些长了,早晨翘起来的那簇现在依旧翘着,软趴趴地挠着季泽的下巴,把他的魂都给挠没了。
大兔子靠他肩上睡觉呢。
季泽脑海里得到一条清晰的认知,颤巍巍地掏出手机。
前置摄像头第一次发挥作用,季泽把手机举至身前,拍下了一张死亡打光还没滤镜的直男合照。
另一边,已经到达种植地点的马堂收到了季泽发来的信息。
他看着那张把吴彦祖拍成郭德纲的合照,撇了撇嘴。
季泽:!
马堂:?
季泽:不要羡慕。
马堂:……我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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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班的车到达场地,沈初因为晕车有些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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