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坚定,能让所有障碍灰飞烟灭。
可那是上一世的卫予,现在的他想的更多,两个人的家庭、父母,还有各种各样的想到没想到的问题,都是他们要面对的。
而他太累了,五年里耗费他太多的心力,实在分不出更多去谋划、赋予感情。
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谈不上失去;拥有过再失去的痛楚远远大于从未得到,卫予真的不敢尝试,他还是害怕,怕付出更多后依然一无所获。
水中捞月看着美好,其实都是虚幻的。
挂在脸上的水珠慢慢干透,卫予抓了把头发,打算去店里帮忙,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门开,秦易拎着袋子站在外面朝他笑的灿烂:“嗨,婚礼参加的开心吗?不是说昨天就回来吗,怎么……”
卫予回来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没刻意遮掩,半低领的T恤下,各种惨不忍睹的印子,有的重有的浅,脖子、小片肩膀和连接处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最惨烈的几处凝血成淤青还破皮,猛然看到分外触目惊心。
秦易的视线在他领口处停顿了几秒,极慢极慢的移到他嘴唇上,不正常的肿,只有大力的、长时间吮吸才会造成,他一个情场老手怎么会看不出来?
卫予皱了皱眉,转身回房套羽绒服,秦易跟着进屋,把袋子放在墙角,盯着卧室门,见卫予出来,他忽然笑了一下,问:“你跟谁?”
这个问题太过突兀,卫予不想回答,岔开话题:“你买了什么来?”
“送你的礼物。”秦易的视线濡出一丝不明意味的凉意,直勾勾的睇在卫予脖子、脸庞和眼睛上,“你和谁?”
卫予顿了顿,语气也冷了:“我不想回答私人感情的问题,你过来有什么事么?”
秦易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是不是邱行之?”
他居然能猜到。
不久前秦易来找他吃饭,问他邱行之是不是告白了,卫予没否认,紧跟着秦易问会不会接受,被他找别的话题遮掩了过去。
他不认为邱行之会跟第三个人说私事,那秦易为什么会知道?虽是询问,他的语气眼神分明是笃定的。
疑问弹进脑海就压不下,卫予想着过后再来思考,一边穿好外套:“我去味卤帮忙,你要不要……”
秦易忽然一个健步跨进房间,手腕翻转,强烈的“砰”后,卧室门呼啸着合拢,力道大的整个房子仿佛在颤抖。
他站在卫予面前,略显细长弧度的双眼内隐约有红色:“你和邱行之上|床了是不是?”
卫予微怔过后有些怒了,秦易的语气活脱脱是在质问,好似他如果点头就是对不起他:“我不想说,也和你无关,秦易,你越界了。”
越界这个词挺重的,朋友之间的分寸感秦易向来掌握的很好,卫予拒绝后他没有怨天尤人的纠缠,只是偶尔来找他吃吃饭聊聊天,恪守着朋友间的距离轻重。
但站在他眼前的秦易,双眼赤红嘴唇发白,两手紧握成拳,讲话时语调哆嗦着,字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卫予仿佛听到他咬牙龈的狠劲。
眼神冰凉而猛烈的盘过来,卫予后背渗出凉气,有种被蛇缠绕的惊惧,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下意识挪动着要越过秦易出房间:“乔奇在等我。”
他直觉现在的秦易不适合对话,内心有个声音催他尽快远离。
门拉开缝隙的瞬间,身后袭来劲风,卫予感觉自己的羽绒服被掀开一点,脸上依然冷静,心里却开始发慌,更加用力的拽把手。
强劲的力道赶在他完全打开门前按在了门板上,又是“砰”的声响,秦易一手按门一手扯过他的肩膀使劲一推,卫予身形歪了歪,又被秦易抓住,这次是两只手,扣着他两条胳膊,闷头往床上拖去。
卫予被那一搡推的懵逼了好几秒,回神时整个身体歪斜着站不稳,他又火大又着急的吼:“滚开!”
秦易半垂双眼,不说话不看卫予,手上的力气大的惊人,把人拖过去意图摔上床。
卫予挣扎的劲头疯狂无比,已经有一只手抽离他的桎梏去掰他的手腕,两个人个子相差不多,卫予又拼了狠劲,秦易知道他控制不住多久,。
他抬眼,最是风情的双眼此刻布满戾气,黑色眸子似要渗血,轻微睁眼时木然的说了句“别怪我”,忽然抬腿,用力踢在卫予膝盖上。
卫予毫无防备,被踢个正着,沉闷的哼了一声,承接力道的膝盖痉挛下弯,他们本已在床边,后弯磕到床板,加上前面的剧烈疼痛,卫予闷哼着失去困兽顽抗般的力气,半昏沉的软下身躯。
秦易干净利落托住他胳膊,一架一推,把卫予扔到床上,解开衬衫的最上方两颗纽扣,盯着眩晕过后又开始挣扎的卫予。
夜色四围晚风如水,冰凉的视线落在脸上,嘴角轻哼的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音节。
卫予感觉一个黑影从上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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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奇在味卤见到邱行之很高兴:“这么晚怎么来了?”
“找你哥。”
告别卫予回去的路上,邱行之慢慢从热烈的幸福情绪中抽回意识,脑袋下意识放映着卫予最后说的几句话和离开时头也不回的背影,一层惶惶的不安没来由的扩张、淹没过来,他有些坐立难安。
快到家时心里的惶恐越发沉重,缠的他连接电话都心不在焉,连着和楚成玉说错好几句话,干脆让司机独自回去,自己开车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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