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的时候不是很利索吗,为什么还要他贺渝出来给他擦屁股?
行,反正是你让我出来的。
“我,阳痿!”
宋云鹤目光不由自主的滑向贺渝的腰腹间,目光中带着轻蔑、可怜种种复杂情绪,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贺渝松了口气,就这么说服宋云鹤了,赵政...应该不介意?
“夫妻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相处陪伴,其余都是辅助生活的小乐趣罢了。”大不了回头给妹子陪嫁牲口的时候将她的小跟班也陪嫁过去。
贺渝的目光也复杂起来,真是长见识了,你们宋家的女人是什么惊天绝地的荒野小白菜?头上郁郁葱葱的那种。
宋云鹤见状心中一喜,以为磨了半天嘴皮子的人,终于被他们宋家的诚心所打动,“就这样,我回去就让我媳妇开始给我妹妹准备嫁妆,三天...”
“我喜欢男人,看见女人就恶心。”贺渝被逼的没办法,干脆放飞自我。
“你说你阳痿?”宋云鹤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我是0。”贺渝心里发紧,做贼心虚一样的握紧双手,突然感觉到被杀气锁定,怎么办?
宋云鹤茫然,“灵?”
贺渝好心的解释,“阳痿与否无所谓的意思。”
“你有孩子。”宋云鹤锤死挣扎。
贺渝内心毫无波澜,“我老婆留给我的。”
宋云鹤:“......”
“你老婆?”宋云鹤指尖颤抖。
贺渝心头冰凉,“性别女,当时还不厌女。”
最后宋云鹤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贺渝留宿的小屋,不知道是因为疼爱妹妹的神经被触动了,还是被贺渝那句‘看见女人就恶心’的话深深伤害了。
空气随着宋云鹤的离开逐渐安静的有些冰冷,贺渝心惊胆战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敢动一下,可惜连个呼吸声都没听见。
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进明亮的卧室中,俊美高大的男人犹如站军姿一样直挺挺的竖在房间里唯一的穿衣镜前,“政...政哥?”
“嗯”
单单一个字,让贺渝莫名想起了还在锦城时,漫天飞舞的丧尸头和黑红血雨。
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引人注目,贺渝懊悔的皱眉,欲哭无泪的盯着脚尖。
明明应该他质问赵政为什么突然说话不算话才是,怎么反而他成了受审的那一个?
赵政饶有兴趣的盯着镜子里的人。
头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剪了,不是他熟悉的寸头。
主人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着头,长长的头帘完全掩盖住了他的眼睛。
嘴唇正紧紧的抿在一起,无声的诉说主人的懊恼。
明明是同一张脸,贺渝用的时候莫名像是刚刚成年的小孩。
“家、暴?”
贺渝脸色随着赵政低沉磁性的声音‘唰’的变红,“没有!绝对没有!”
赵政觉得很有意思,这是他长久荒芜生活很少会产生的情绪。
如果他有一个双胞胎,或者比他小几岁的弟弟,会不会就像他和贺渝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家暴?”
贺渝无语,“......”
你会不会家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将来会被心爱的继妹一家狠狠家暴。
赵政心情好了也没有太过为难贺渝,取回身体控制权后,沿着村里的小路继续瞎逛。
每走几步总能看见在村里遛弯的大爷大妈,见到他都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动物一般,离的老远就指着他窃窃私语。
“你好?”第一个搭话的是个熟人。
赵政打量一下眼前穿着补丁衣服的怯懦女孩,也是昨天跟在宋美美身边的人之一。
衣服裤子都极度不合身,颈间边缘还有不正常的暗红淤青,明明已经害怕的要哭了,却颤抖着站在原地没有动。
赵政移开视线,假装没有发现远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刘雪咬咬唇,勉强让自己克制恐惧,颤抖着开口,“是大小姐,大小姐让叫你去大爷家里找她。
赵政目光遥遥的投向远处,声音几不可闻,“走吧。”
刘雪似乎没有想到赵政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轻快的答应了一声,在前面给赵政引路。
赵政状似不经意的问,“昨天站在你身边的是谁?”
刘雪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二爷刚来过家里,和大小姐大吵一架,大小姐这才急匆匆的让她来找这个外来人。
宋家村的人都不将他们这些外姓人当人看,说话时自然也不会避讳牲口。
她知道大小姐差点和身后这个有前途的外来人结婚,二爷为了拉拢他甚至愿意将莫诗雨让给他,没成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喜欢男人。
现在这个人向她打听有一面之缘的弟弟。
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和身上一层又一层的伤口,刘雪眼前阵阵发黑,全靠嘴里的铁锈味才没晕过去。
“他和我一样在大爷家里干活,我们轮流侍候大爷,偶尔跟着大小姐。”刘雪故意将话说的模糊不清。
她想,这个外乡人再怎么厉害,都不会跟大爷抢人。
赵政垂下眼睫,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给面前女人造成的压力,沉默的跟着他回到两座富丽堂皇的别墅门前。
宋美美正在院子的角落等着他。
“你叫赵政。”这是她从二哥那里才知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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