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放在军队的粮食要拿不回来了!”
简单几句话像是滴入滚油的凉水一般,炸出了激烈的油花,以事发地点为中心,喧嚣声越来越大,到了贺渝这里,甚至成了‘当兵的要将所有人的粮食充为公有’。
贺渝放下望远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垫脚的胖子,以不符合身形的灵活窜回车内。
他的车也和他一样,一看就是在负重前进,车顶绑着半人高的麻袋,颤颤悠悠的在车顶晃荡,让人忍不住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胖子将车开到车队的最外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似乎一个不好他就要马上逃跑。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乌云遮蔽,细如牛毛的雨滴稀稀拉拉的落下,却没将现场的氛围冷却半分。
“政政,你怎么看?”贺渝叼了根青草,依旧拿着望远镜时刻关注那边的情况,小声的和赵政嘟囔。
“最多一个小时,车队会正常前进。”话虽这么说,赵政却也没有移开盯着外面的目光。
他觉得贺渝原来一定是轻微近视,不然为什么要把望远镜紧紧贴在眼睛上?
让人忍不住想要将望远镜移开一些。
贺渝毫无知觉的身体前倾,终于重心不稳从车顶一头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八月十八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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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贺渝在若有若无的惊呼中条件反射的重心往前,双手抱头。
身体却突然不听话的很,腰上的力道全往后去,似乎是想表演一个空翻。
最终贺渝形容狼狈的倒在车边,脸侧颧骨疼的像是断了一样,贺渝用颤抖的手轻按了两下,好歹顾及着赵政的面子没有叫出声来,当即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
拿起随身放着的镜子一看,果然多了一道小指长的伤口,正不停的往外渗血。
贺渝‘啧’了一声,心疼的看着镜子里破了相的俊脸。
下一秒,贺渝回到了白雾空间。
赵政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颧骨的上的伤口,拿出一张面巾纸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重重的按在脸上,看的白雾空间里的贺渝都替他脸疼。
奈何刚刚无故导致赵政的身体受伤,现在正是心虚的时候,也没敢劝赵政对自己下手轻一点。
周围的人看见一个小伙子摔在地上,哪怕心头惶惶也忍不住一笑,小伙子摔下来第一反应是照镜子就更感觉有意思了,纷纷上前打算搀扶一把。
手还没伸出去,蓦地对上小伙子慑人的目光。
看热闹的人心里一个激灵,不仅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脚下也忍不住往相反的方向移动。
小伙子气场太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能离远点还是离远点吧,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之前蹲在车顶对着谁都笑还挺招人稀罕的,怎么受点伤就原形毕露了。
赵政完全没有发现周围人情绪的微妙变化,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他此时全部的心神都牵挂在另一件事上,“你刚才...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对?”赵政犹豫一下没有上车,而是背靠着越野车坐在地上,默默回想刚才其妙的感受。
蔫头蔫脑的贺渝瞬间来了精神,“我明明蹲的好好的在那,连腿都没麻,莫名其妙的就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来。”
回想刚才的情况,贺渝脑中灵光一闪,狐疑的看着外面的车轮,“是不是你将望远镜往前移动了?”
“还有刚才我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惨,腰上突然有一股力道和我作对,是不是也是你干的?”有些事情只要起了一点思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赵政犹豫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准备兴师问罪的贺渝一愣,气势瞬间萎了下去,傻傻的跟着重复,“你不知道?”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反正人在屋檐下的是他贺渝,赵政这么语焉不详是什么意思?
赵政将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一条巧克力、半包餐巾纸,一个随身小镜子,
他轻声道:“要不我们再试试?”
贺渝盯着镜子里俊美又野性的脸,默默咽了口口水,突然结巴,“试,试什么?”
赵政毫无知觉的看着镜子,这是他和贺渝养成的习惯。
贺渝在没人的时候总是习惯照着镜子和他交流。
“试试我们能不能同时控制身体。”赵政将巧克力和餐巾纸分别放在左右手的位置上,“我去拿巧克力,你拿餐巾纸。”
赵政的右手早就放在巧克力上方,左手毫无反应的垂在身侧,直到餐巾纸被雨水打湿成泥也没有变化。
“这回呢?”赵政将巧克力放在餐巾纸旁边,刻意放松身体去拿巧克力。
果然,手在巧克力和餐巾纸的上方停滞住了。
赵政明显感觉到了无形的力量在和他争夺右手的控制权,虽然不至于让他放弃巧克力去拿餐巾纸,却也能阻止他将巧克力拿到手中。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深思,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们一直以为,他们只能轮班存在,一天24小时他们一人一半省去睡觉的时间,虽然有点不习惯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现在事实告诉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可能,这对他们已经稳固下来的关系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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