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好一会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鹿夫人笑了两声,有点点假,“侯爷你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体。”
顺宁侯胡子吹起:“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楼星环被赶了出去,鹿冰酝则留在祠堂罚跪。
当然了,他在祠堂里面没多久就出来了,监守的侍卫熟视无睹。
第二天,鹿冰酝还被禁足了。
止善愁眉苦脸道:“少爷,他们连我都不给出去了。”
“我娘呢?”鹿冰酝晃了晃藤椅,闭目问道。
“梅姨娘来访了,夫人在招待她。”
避其锋芒,从侧方入手。楼星环不错。
鹿冰酝很满意。只是可惜楼星环要独守空闺一阵子了。
然而当天晚上,他在房里还正要休息,就感觉窗子响了一下,身后贴上个胸膛,炙热,起伏,带着喘息。
“云哥。”楼星环喊他,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鹿冰酝:“看来该换一换侯府的人了。”
“别,”楼星环蹭着他,撒娇道,“换人了,我就进不来了。”
鹿冰酝转过身,看着他额上的汗,调笑道:“这么迫不及待?一天不见都不行?”
“不行。”楼星环将人面对面抱起来,一边亲吻一边道,“一天不见都想你。”
第二天早上,顺宁侯来的时候,楼星环已经走了。
“坐下。”
鹿冰酝难得乖乖听话:“爹。”
“我已经修书一封,让你去你兄长的营里历练一番。”顺宁侯绷着脸道。
鹿冰酝眨眨眼:“好,我听兄长的。”
等顺宁侯走了,他也修书一封,上面写着:父亲一时气话,万望兄长别放在心上,阿云想留在京城,孝敬父母。对了,还有一句:“哥哥要有弟媳啦,改天回来看看。”
不日,顺宁侯就收到了回信。
鹿冰酝大哥回道:“阿云身子弱,不适宜边疆。替我向弟媳问声好。”随行的还有几车礼物。
顺宁侯:??
他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怒气冲冲地去找鹿冰酝。
鹿冰酝:“啊,难道不是吗?”
顺宁侯气了好几天,这会儿也累了,道:“你就是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没有。”鹿冰酝乖乖坐好,“爹,楼星环不好吗?”他听话、温顺、还好看。
顺宁侯:“我哪里说他不好了?只是……”
“这不就是了,我娘对他也很满意。”鹿冰酝说,“况且当初,是我对小孩子心怀不轨在先得,唉。”
他叹了口气,似乎在追忆不堪回首的当年。
鹿冰酝说得煞有介事,把顺宁侯唬住了。他放下手:“你?你主动的?!楼星环不是说是他……”
“他骗你的。”鹿冰酝道。
顺宁侯呆呆地想,那、那楼星环那小子还算是有担当……
鹿冰酝:“他向我问了好几次,说能不能和您谈谈。”
顺宁侯想了几番,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谈吧。”
鹿冰酝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爹,我挺喜欢他的,你别太为难他。”
“你这小子!”见他这么维护楼星环,顺宁侯火气又上来了,“为父替你留意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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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知道这事后,立刻便上门请罪了。
她忍不住愧疚,一边抹泪一边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家。”
鹿夫人带着她回房,道:“哪就这么严重。”
“夫人要打要罚,尽管冲我来。”梅姨娘作势就要下跪。
鹿夫人连忙拉住她,擦了擦她的泪水,温柔道:“我没生气,星环也是个好孩子。他对阿云很好,我知道的。”
梅姨娘愣愣道:“可他、他们以前是、是那种关系啊。”
“是又怎么了。”鹿夫人说,“改天带你去看一部戏,里面复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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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天楼星环和顺宁侯说了什么,顺宁侯最终还是同意了。
楼星环终于如愿以偿,在院子里,光明正大地抱着人,道:“云哥。”
“不翻墙了?”鹿冰酝笑道。
楼星环:“等成亲了,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鹿冰酝靠在他怀里,看着院子里的花儿草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恍惚地笑道:“是啊。”
名正言顺,两厢情愿。
楼星环低头含住他的唇。他每次碰到鹿冰酝,都会有一种灵魂乱跳的战栗。
自从见到鹿冰酝,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温柔给他,深情给他,所有都给他。
只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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