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要凑上去,低头亲人。
鹿冰酝眼疾手快,连忙挡住他的嘴,轻骂道:“疯狗吗你是?”
屋外,庆王:“我看看他再走。”
屋内,楼星环:“我是。”
他抓住鹿冰酝的手,往手心亲了一口,尚觉不足够,又咬了一下。
鹿冰酝抽回手,摸了摸嘴角,他总感觉舌尖发麻,嘴唇刺痛,怀疑破皮了。
楼星环凑上来,拿开他的手,亲亲他的嘴角:“没有受伤。”
就算是一条疯狗,也不能伤着他。
鹿冰酝缓了过来,默默盯着他,压低声音:“那也不行。”
“好,云哥说得都对。”楼星环从善如流。
只是鹿冰酝被亲得眼尾发红,宛如染上生动的□□色彩,令人心折。楼星环不知不觉,就又靠了过去。
“嘭”的一声,他被踹下了榻。
好在铺着厚厚的地毯,他没受伤。
不如说他就是顺势滚下去的,他没舍得鹿冰酝用太大力气。楼星环站起来,拍拍袖子,又俯低身,指腹擦擦鹿冰酝的眼角:“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鹿冰酝气这才顺了一些:“去开门。”
他坐在榻上,使劲揉了一把脸,心说自己为什么要自作自受。
非要将这个小狼崽养大给自己找罪受。
然而后悔也没有用了。
楼星环站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想将他搂进怀里好好吃掉的**,转身去开门。
梅姨娘敲门的手落空,看到他,惊道:“星环!”
“娘,”楼星环的目光越过她,落到她身后的庆王身上,“父亲,你们怎么来了?”
庆王直直望过来。
两相碰撞,钩起隐约的敌意和怒气。
梅姨娘全然不知,还道:“我和王爷过来看看冰酝,他真的受伤了吗?”
楼星环:“只是轻伤,静养便可,无大碍。”
梅姨娘:“这样我就放心了,方才吓死我了。”
庆王忽然出声道:“管家,扶我进去。”
一直默默无闻的管家连忙道:“是,老奴遵命。”
然而楼星环堵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是气势强大,让人不敢直视。
管家紧张地看看庆王。
梅姨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边都不敢劝,只能默默退了一步。
楼星环声音低沉:“这恐怕不妥。”
管家和梅姨娘相看一眼,发现对方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梅姨娘:“星环……”
管家:“王爷……”
庆王:“有何不妥?”
“父亲既已与他和离,就不该再叨扰他。”楼星环慢条斯理道。
庆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气氛剑拔弩张,像拉紧的弓。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楼星环:“夜已深,云哥或许并不想见你。”
庆王:“你怎么知道?”
楼星环:“父亲,我从他房里出来的,我自然知道。”
两人神情都淡淡的,可愣是说出了刀光剑影的感觉。
紧绷的气氛中,房间里传来鹿冰酝的声音:“人呢?”
楼星环顿了顿,侧过身:“不过既然父亲来了,看一看也无妨。”
庆王扯了扯嘴角。
总算是解除警报了。
管家和梅姨娘齐齐松了口气。
屏风后,鹿冰酝坐在榻上,姿势随意散漫:“这么久。”
楼星环极为娴熟地将毯子盖到他腿上:“父亲要进来看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跟在身后的梅姨娘总觉得自己儿子好像加重了父亲二字。
鹿冰酝:“……他要看就看吧。”
楼星环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梅姨娘看到鹿冰酝似乎无语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有点像小孩子恶作剧之后开怀的笑,发自内心的那种,之后他笑意又止住了,看了她的方向一眼。
梅姨娘友善地回以微笑。
借着楼星环的身体遮挡,鹿冰酝笑完,捏了捏他的手掌,低声道:“有人在,乖一点。”
楼星环这才收起了被子下不安分的手,“嗯”了一声。
庆王落在后面,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鹿冰酝:“夜深了,王爷和夫人还是回去歇息吧。”
庆王:“你的腿伤如何?”
“轻伤,很快就好。”
庆王的视线从他的腿上移开,看向他漫不经心的脸:“是谁?”
“……我没看清那人。”鹿冰酝耸耸肩,道。
庆王叹息一声,声音温柔了下来:“你有主意,我也不便插手。只希望你能保重自己。”
“我知道的。”鹿冰酝点头。
楼星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阿云。”庆王推着轮椅,往前了一点。
楼星环似乎要挡住,却又止住了动作,转过头,高大的身影,像一座沉默的山。
“签下和离书的时候,我就知会有这一天。”庆王道,“但阿云,有些人,你不得不防。”
鹿冰酝一愣。
庆王这是……以为袭击他的人是楼星环?还是他话里有话?
“不管以后怎么样,王府都在你身后。”
鹿冰酝:“……嗯,多谢。”
其实这句话,庆王说得还挺对。毕竟凉王这个人都是他的了,王府自然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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