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昨天市里清了雪,积雪大多数都被铲走,还有一部分被留在了花坛里,每到这时候气温都会再下降几度。
喻晓挎着他的胳膊,大少爷说不想再体验摔倒的感觉,所以需要人牵着点儿。
周末人流量大,但是路过的人并没谁太过在意这俩人挨在一起挎着胳膊的姿势,雪天路滑,结伴出行的人不少都是这么走的。
倒是不远处有辆车子正悄悄关注着他俩,已经有两三分钟了,最开始坐在车后座的人好像发现了什么,让开车的司机降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路边,就等着他俩走过。
后座的人悄悄摇下车窗,冷风灌了进去,让他打了个机灵。
目送着俩人路过又走远,那人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怎么会这样?”
那人不住摇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他的眼睛紧盯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车载音响的播放音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司机也不言不语,车厢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不久后,车窗被关上,这辆车子也混入了车流之中。
冬天来游乐场的人还是比较少,喻晓在大门口领了一张打卡专用的卡片,说是没去一个项目就可以盖一个章,图章盖满的话可以去领取一份礼物。
最近游乐场拆掉了原本的丧失医院主题的鬼屋,新建了一个室内游戏区域,有打电动的地方,也有迷宫和鬼屋,很适合冬天的时候来里头取暖。
室内游乐场氛围四层,一楼提供餐饮,二楼有各种电动玩具,什么射击、赛车、街舞、抓娃娃机等等一应俱全,三楼是不同主题的密室逃脱,四层是还在建设中的鬼屋。
原本二楼只有一个打卡的地方,但是冬天天气冷很多人不愿意去外头玩儿,室内区域一下子火了起来,于是打卡规则就变成了扫码打卡,每玩儿到一定时间就可以获得一枚印章。
周末人还不少,俩人在柜台兑换了游戏币,开始从头体验游戏机。
对于喻晓来说,这里的东西还是挺新奇的,以前从来没玩儿过,然而他对象儿也并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俩人完全是新手,谁也指望不上谁。
好在许多游戏都很好上手,摸索摸索就会了。
喻晓看看屏幕上零分的成绩,不死心地又投进去两枚游戏币,屏幕里拿枪的小人儿对准了靶子扣动了扳机。
几枪下去,游戏再次结束,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数字1,他这是终于有一枪打到了靶子上。
顾临曦安慰道:“至少你这次进步很大。”
喻晓:“从零分到一分,怎么就叫进步很大了?”
顾临曦:“这是从无到有的转变啊。”
喻晓:“……”居然无法反驳。
后来俩人又体验过了投篮机、捕鱼机、模拟赛车和街机游戏等等,最后在一排夹娃娃机面前停下了脚步。
顾临曦在这方面算得上是天赋异禀,第一把就夹上来了一只看上去蠢不垃圾的鸭子玩偶,也就巴掌大,塑料的,一捏还会叫。
喻晓换了好几台机器,但还是什么都没能夹上来,于是他就跟夹娃娃较上了劲。顾临曦在旁亲切指导,还手把手操作,奈何还是什么都没有夹上来。
喻晓并不想轻言放弃,还在一次次尝试,中途顾临曦接到了一个电话,就跟喻晓报备了一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去了。
“我回来了,惊不惊喜!”电话那头是他发小儿的声音。
顾临曦有个发小儿叫秦屿齐,在《绝崖》里被人设计染上了黄赌毒,成为了反派威胁顾大少的筹码。
小说里的顾临曦十分缺乏安全感,身边没什么能信得过的人,这个发小儿就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对反派来说自然也是相当好用的一颗棋子。
在结局之前,秦屿齐意识到了自己铸成大错,又不想连累朋友,最终选择跟反派同归于尽,并且为了弥补自己猪队友带给好友的麻烦,而揽下了几乎所有顾临曦犯下的罪责,终身都待在监狱里。
现在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秦屿齐同志只是一个十分单纯地、在国外念书还并且没有毕业的傻缺富二代,连前男友和前女友都没有谈过几个。
顾临曦问:“你回国了?”
“我放假了啊。”秦屿齐问,“你在哪儿呢,要不要来迎接一下我?”
顾大少十分冷酷无情地回答:“没空。”
“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居然告诉我说你没空!别说话,我是不会听你解释的,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戏精发小儿在电话那头声泪俱下地控诉,“别告诉我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咱们的友谊更重要,除非你说你在搞对象儿!”
“对啊。”顾临曦说,“我跟我对象儿在一起。”
他补充道:“在约会。”
秦屿齐:“……”
秦屿齐同志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什么?你说啥?对象儿!”
在秦屿齐的印象里,他这位发小儿从来都不是受人欢迎的样子,最开始时太过阴沉完全让人不想接近,后来又变得太过凶残,一点就着。
那会儿他陪着这位发小儿一块儿调皮捣蛋,那几年过也算是挺舒坦。再后来,他发小不知抽了什么风,整个人又变得相当随和,相当积极健康,相当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但是吧,这样的人,怎么想都不是能轻易脱单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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