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他一下红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长久的渴望终于有了栖息之地, 可奥古斯都还是不敢相信,非要他再说一次,再说许多次。
楚辞握住他的手, 低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真的。”
“那你还……”奥古斯都声音轻了下去:“你还喜欢我吗?”
楚辞弯起眼睛:“喜欢啊。”
小狼崽的眼神倏地亮起来, 但只有一下,又灰暗下去,“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我不相信你了。”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证明呢,”楚辞语气有点苦恼,他投入奥古斯都的怀抱,靠在他的心口,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小宝贝,你想要主人怎么证明给你看呢?”
过了许久,奥古斯都才认命般抱住他,沙哑地说道:“……你什么也不需要做。”
玫瑰永远不会犯错,任性,骄矜,肆意妄为,都是美丽赋予你的特权。
所以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你只需要等待我,等我为你采来世上所有的鲜花。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窗帘没有合上,没有遮拦的阳光潮水般涌进房间,投下一地璀璨的倒影。
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奥古斯都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眼下还有一片阴影。
两个人的关系终于恢复,睡梦里的小狼崽也不再是沉郁的表情,难得有点稚气的模样,手臂执着地搭在他的腰间。
楚辞在心里叹息一声,理了理小崽子睡乱的头发,而后也闭起眼睛。
有楚辞这句话,奥古斯都如有神助,热血沸腾到哪怕再来十个联盟,他觉得自己也能打下来。
他是重回热恋期,只觉自己无所不能,但兰斯他们就比较受苦,因为他们还必须得在繁重的准备工作中容忍奥古斯都时不时的走神和蠢到令人发指的笑容。
虽然他还没有蠢到天天傻笑,可一看到他弯起的眼,兰斯一群人就忍不住想把从会议室扔出去。
要是他这个状态上战场,他们也不用再打了,直接投降比较轻松。
最气人的就是,他们至今都没有见过那位家主的真身,自从他到这里来,他们一眼也没有见过!
金屋藏娇也没见过这么藏的。
他们很好奇,奥古斯都是不是已经变态到用锁链锁住那位美人的地步了。
事实显然和他们猜测的大相径庭,一群人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想过,会不会是他们这颗工业星球太枯燥乏味,让美人提不起游玩的兴致。
这颗星球是纯粹的军工星球,不要说娱乐场所了,就连花园都没一个,奥古斯都自己都不好意思带楚辞出去玩。
他能带他玩什么,总不能带楚辞去学习制造光子炮,用不着楚辞动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头拧下来。
为了让楚辞不那么无聊,他还用自己的形象做了几个小游戏,让他无聊打着玩。
楚辞:“……”
对着一排射击游戏,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无从下手。
他扔下光脑,温柔地抱住在他怀里乱蹭的小狼崽:“小宝贝,我们来玩点别的吧。”
奥古斯都手还停在他的后背,听到他这么说,本能地问:“玩什么别的?”
奥古斯都以为,他们都在床上了,也该玩点刺激的了,根本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扑克牌这种万恶的游戏。
两个人只能玩最简单的玩法,不知道他是不是碰到楚辞运气就不太好,把把输得彻底。
他满脸怨念,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楚辞在他脸上画来画去。
“唔,”终于能在本尊脸上动笔,楚辞含着笑意问:“你的军团徽章,那是小狗头还是小狼头?”
奥古斯都耳垂有点红:“是小狗。”
细软的笔触在他脸颊上慢慢游走,有些痒,奥古斯都忍不住揪住楚辞的衣角。
画完,楚辞看了一会儿,笑着在他刚刚画过的地方亲了一下:“小土狗。”
“……”奥古斯都哼唧半天,眨了眨眼睛:“……汪。”
他声音很轻很轻,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再轻也能听得到。
楚辞笑出了声:“你‘汪’什么呀,傻不傻。”
奥古斯都刚刚那一声“汪”,属于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的鬼使神差,气氛太好了,好得让他头脑一热,就做了蠢事。
可是看到楚辞弯起眼睛的模样,他又觉得,做点蠢事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可以。
他直直看着楚辞,喉咙一动,把他推倒进床:“主人。”
奥古斯都摇了摇尾巴:“我想亲你。”
楚辞唇角还是弯着的:“那你来亲啊。”
他手里的笔滚落到地上,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谁顾得上它了。
奥古斯都扣住他的后脑,吻得认真又虔诚,楚辞的手起先还是在奥古斯都的发间,接着慢慢落到他的脖颈,肩膀,最后抓住了他的衣服。
微风卷着海雾,拥抱住高高在上的玫瑰。
“……不行,”楚辞侧过脸,在呼吸的间隙里说道:“……你先去把脸洗了。”
不然很容易笑场。
奥古斯都咬了咬他的下巴:“好。”
他走进浴室,对着镜子,才发现楚辞画的不是玫瑰军团的徽章。
他在嫉恨里刻下的图案,每一笔都锋利,嚣张,好像随时随地都能从图里化身而出,凶狠地咬住别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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