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只有上半面,只能遮挡住眼睛,看这半遮半掩的作用,大概并不是为了保密,而是为了欲拒还迎。
楚辞接过来,随手给奥古斯都也戴上:“唔,还是一对。”
黑底的面具,边缘烫着一缕细细的金线,绣满了繁复的暗纹,楚辞戴的面具左上方缀着几根黑色羽毛,羽毛下垂着几根镶嵌着宝石的银链,同样的装饰,奥古斯都佩戴的是在右上角。
侍者看着两人戴好面具,忍不住在心里想,早就知道楚家的家主貌美无双,现在一看,只觉得这个形容还是太过简陋。
戴上面具的人,只露出线条优美的唇,是谁看了都会渴望被他赏赐一吻的形状。
他只是恍惚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杀意,侍者本能抬起头,看到站在楚辞旁边的男人正深深望着自己,那目光仿佛是在说,再看一眼,就杀了你。
侍者连忙低下头。
……好可怕的信息素压制,他身为Alpha,又在鱼龙混杂的赌场工作这么久,还没有谁能给他同样的压迫感。
绕过遮挡的墙壁,各式香水混合着信息素的气息迎面而来,楚辞本能地皱了皱眉,觉得侍者发的不应该是面具,而是气味过滤贴。
奥古斯都看着他,哪怕被面具挡着,他也能够精准地猜到楚辞现在的表情:“哥哥,我们还是出去吧?”
楚辞终于说出了那句在地球东方一片广袤土地上最经常用的话:“来都来了。”
奥古斯都:“……”
他们换了筹码,没玩到半小时,奥古斯都就因为落在楚辞身上不怀好意的视线实在太多,再也顾不上小朋友不小朋友了,忍无可忍地把他按进怀里,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好事的赌客们顿时吹起了口哨,“wow——!”
“还玩吗,哥哥?”奥古斯都咬着楚辞柔软的唇,低声问了一句,眼神却是沉沉望着前方。
楚辞眨眨眼睛,含糊地回了一声:“……算了。”
得到他的准许,奥古斯都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抱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赌场。
楚辞把脸埋在他怀里,他的嘴唇被咬破了,现在不是很想和别人碰面。
奥古斯都把人抱进一间玻璃花房,花房里没有人,清清静静,他把楚辞放进小沙发里,然后蹲在他面前,轻轻捧着他的脸:“我刚刚咬的有点重……让我看看破得厉不厉害。”
楚辞蹙眉:“小疯狗。”
奥古斯都认错的速度飞快:“我错了。”
置身在赌场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每个人都用露骨的眼神看着楚辞,谁都故意挤到楚辞身边,呼吸本该是只有他才能闻见的玫瑰气息,奥古斯都杀人的想法在脑子里沸反盈天,只是顾及到楚辞才忍着。
所以他才会在亲吻楚辞的时候没忍住,重重咬了一口。
只是咬完,他理智恢复,随后就意识到,咬得重了。
他让楚辞疼了,他不该让他疼的。
楚辞是真的疼,系统的防御在奥古斯都面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哪怕是奥古斯都简简单单咬他一下都拦不住。
他转过头,踢了奥古斯都一下:“滚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花房就在酒店旁边,奥古斯都毫不介意身上的灰尘,只是低下头,吻了吻他的手:“我去拿支药膏。”
[真可怕,]系统说:[他刚刚在赌场的情绪很不稳定,要不是你在,他能直接杀掉那些人。]
楚辞:[关我什么事。]
[你生气了?]
[你猜呢。]
不用猜,确实是生气了。
真罕见,楚辞在第一个世界的情绪波动基本为一条直线,在这个世界都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
这么说肯定会被他骂,但确实是可喜可贺。
安静了一分钟,花房外走进一个人,楚辞抬眼看去,却不是奥古斯都。
一个陌生的Alpha,长相体型都不能和奥古斯都相比,楚辞懒懒垂下眼,折磨着手里的一朵玫瑰花,把花瓣一片片摘下来。
那Alpha却是亢奋地走到他面前,脚步带着激动过度的不自然,又像是喝醉了酒,还没站稳,先开口道:“我的神明,我的楚辞,我喜欢你好久了,好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要和那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在一起,甩了他,和我在一起吧,我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什么都能给你。”
楚辞眼皮都懒得抬:“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Alpha急切地伸出手,想抓住楚辞:“我父亲是第一势力的首领,只要我将来继承他的遗产,我可以给你全世界——啊!”
他手还没碰到楚辞的衣角,就被谁从身后拽着衣领,重重扔到一旁,摔进花丛里:“谁?谁他妈敢打我?”
身为第一势力首领的儿子,从他出生起,他就知道自己身份尊贵,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小心翼翼捧着,还没有谁敢碰他一下,现在被人打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叫嚣,一定要让这个胆大包天的蠢货付出代价。
可奥古斯都比他的脸色更难看,他居高临下地一脚踩在男人的肚子上,重重碾了碾。
奥古斯都的力气岂是寻常Alpha能够相提并论的,只两下,男人就觉得肚子疼得像是被踩烂了心肝脾肺,当即哀嚎出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想……”
奥古斯都俯下身,狠狠攥起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补全了男人说不完整的话:“你想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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