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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皇之下,哈提紧急抬手格挡,那一拳并不能将她整个打飞出去,可是穿透力和爆发力都极为不容小觑,几乎能轰开她抵挡的臂骨,穿碎她其下的胸膛!
    不对,他是谁?!自己目前的对手,绝不是那个透明人!
    哈提立刻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一拳未中,杜子君反手变爪,五指成勾,手臂宛如狠戾的游蟒,刹那反绞住哈提的手臂,力道之大,甚至令勒住爆起的皮肉瞬间发白,旋即绷出了紫红的淤痕!哈提倒吸一口冷气,但她也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人,她任由那铁钩一样的五指钳住自己的肩头,眼中明光大放,腕骨弹出寒意闪烁的钢刺,冲杜子君的太阳穴发狠扎去!
    杜子君笑了一声。
    这一声低沉喑哑,不辨男女,颇具嘲讽意味,哈提只当他是在逞强。然而下一个瞬间,杜子君飞身而起,一腿的膝盖早已分开抵住了哈提的侧腰,另一条腿踢如钢鞭,在二分之一秒的间隙做出了十字形交叉。哈提的钢刺堪堪划过目标的头皮,杜子君的腰腹发力,上半身已经腾空划过一道凌厉无比的弧线,将哈提整个旋转着飞摔了出去,于地面撞出一声巨响!
    这一招不能用来对付单峻这种体重超过太多的敌人,但是对待一个主动上门挑衅的轻量级敌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哈提的脊椎碎裂般剧痛,她眼冒金星,甫一张嘴,便是一口喷薄而出的血腥!
    杜子君拍了拍膝盖和腿上的血水,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177章 飞越疯人院(十九)
    【警告,请玩家当前以完成主线任务为主要目标!警告,请玩家当前以完成主线任务为主要目标!】
    标红的系统提示刺目无比,自两人眼前不住闪烁。杜子君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耐地啧了一声。
    “听见了?”他压低声音,“今天留你一条命,手不要伸得太长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到底吐血的哈提一眼,御召茶将走道里横溢的血河卷得干干净净,和他一同消失在了紧闭的大门后。
    针对他们可能被劫道的情况,闻折柳之前就想过对策:假如发现他们的人是斯库尔和哈提,那就在尽量不引起NPC注意的情况下解决,系统自然会在一定程度上阻拦他们的冲突,并对屠杀和倒戈模式的玩家予以警告;假如发现他们的人是护士长、博士,乃至指挥官这种BOSS级别的角色,那就尽量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把场面搞大,将嫌疑从犯人身上引开,使党卫军不至于迁怒犹太人。
    算得分毫不差,杜子君心想,这小怪物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合金的沉重大门一扇扇掠过杜子君的身体,御召茶卷着他渗过门墙的缝隙。没来由的,越是往前走,杜子君的心脏就越是阵阵紧缩,御召茶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它随之发出焦躁的低吼,畏缩地在血河中凝结出各种形状。
    见到此情此景,杜子君明白,自己离圣修女的位置已经很近了。
    穿过最后一扇墙壁,此起彼伏的饥饿吼声震撼地面,怪物在庞大的迷宫中密麻蠕动,不住穿梭,血淋淋的机关中挣扎起伏着无数青灰色的身影……杜子君看着,慢慢蹙起眉头。
    这就是人鱼血制造出的生物,纳粹所设想的,永生军团的前身。
    大量身着白袍的实验人员在迷宫上方忙忙碌碌,记录计算着什么东西,边缘的仪器发出花花绿绿的光……杜子君看了一眼这怪诞陆离的景象,便转过头去,望向闻折柳说过的,对面高处的大门。
    那扇门比他在这见过的任何一扇合金大门都要雄伟厚重,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在门前,当真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御召茶在逃避,它不敢靠近心脏,更不敢靠近圣修女——哪怕她现在身受重伤,被禁锢在地下百米的囚牢。
    “你的主人是珑姬,你遵从的是珑姬的意识,而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心脏。”杜子君淡淡地道,“现在,带我进去。”
    御召茶发出不情愿的咕噜声,但杜子君已经更换了隐身符咒,抬腿就朝门口走去。
    “带我进去,你的使命就结束了,”杜子君说,“直到出来之前,我都不会再叫你。”
    御召茶屈服了,杜子君成功地穿过了这扇巨门,踩上了那条蓝莹莹的走廊。
    里面空无一人,环境潮湿无比,杜子君取出活点地图,看见上面沿途标记了一路的机关电网。
    可惜,他是个玩家,他有辅助的道具。
    最后一道关卡,这里戒备森严的程度足以令任何一个玩家感到棘手。到了这里,杜子君也不打算让御召茶出来了,电光霹雳间,他已然被传送到了障碍物的前方,看到了那片闻折柳曾经看到过的黑蓝色囚房。
    湖水深沉内敛,极具压迫感的堆簇在半透明的牢笼上方,仿佛随时能挤破这里,将一切吞噬殆尽。不过,杜子君猜测,现在的圣修女……瑟蕾莎应该宁愿被巨大的水压碾得粉身碎骨,也不愿意被切开身体,挂在这里,承受永无止境的折磨和强迫。
    “……瑟蕾莎。”他低声道。
    那具粉红相间,肌理裸露的身躯颤动了一下——她仍然活着,并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折柳先前就和他说过,圣修女承受酷刑的时间与强度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他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现在,杜子君明白了:这座为她而生的集中营建成了多久,只怕她就在这里关了多久,忍受了多久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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