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对面儿谈总、也就是自己老板的反应，硬着头皮说：“互相学习是对的，晨晨能不能转型明年一年很关键，我觉得让季老弟多给他讲讲经验也是很好的。”
    谈总的气压略微变得有点低，而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程影帝却突然问：“什么师兄？”
    “你真的签了琛悦？”
    季烨熙：“……”
    还在脑中思索程影帝问这话的意义，对面儿低气压的谈总可算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当即就说道：“熙熙签了我们琛悦，程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程总面不改色，只是视线直逼季烨熙：“只是小熙既然要复出，为什么不来找我？”
    樊语晨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就不好了。
    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天在夜店洗手间相遇、他拥抱住季烨熙的时候曾偷偷地透过镜子观察过程总的反应。
    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
    总觉得那时候程总的脸色有些不对。
    但那时他一心只想着不要被对家认出来，也没有多想，只是更奇怪刚进来的程总为什么连厕所都不上了，转身就走了。
    直到刚刚在小门那里看见的那一幕……季烨熙和程景臻相对而立的画面……
    很明显季烨熙跟程总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不一般。
    再稍一联想前后，樊语晨才知道那天洗手间里，让程景臻一句话不说黑着脸离开的原因就是自己现在的师弟熙熙！
    熙熙……
    樊语晨也继续望着季烨熙。
    目之所及是对方五官端正的侧脸、温顺平和的外表，以及仿佛凝集了世间所有美好的微笑。
    虽然刚刚在车上打探了下他们的关系，季烨熙说没关系，这让樊语晨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但自从程景臻再度出现在这家饭馆里，他就知道对方进来这里的目的，一定就是为了季烨熙……
    现在再一听程影帝这种“我们明明很熟”的语气，樊语晨连自己为什么不爽都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差很烦躁。
    这让樊语晨忍不住又问：“怎么？熙熙跟程影帝的关系难道很好吗？”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程影帝没给季烨熙开口的机会，樊语晨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抢先说道：“当然。”
    季烨熙：“？？？”
    ……大言不惭！
    程景臻注视着季烨熙的眼眸，就像之前在龙导他们面前季烨熙否认他们认识时一样。
    只是这次迎着季烨熙莫名其妙的震惊目光，他竟然还能做到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朋友。”
    “……”
    樊语晨抿着嘴角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程总这种在向全世界宣布他和季烨熙关系很好的语气让他很不喜欢。
    但他是沉默寡言型的，这种时候程影帝又已经被他归为不想与之交流那一类的，他已经想不到该说什么。
    不过好在谈总这时候没有抽风。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的，谈少琛直接回答了程景臻先前关于季烨熙是否签约琛悦的疑问：“就算是朋友，但熙熙签约琛悦也跟程总没什么关系吧？熙熙以前是签约了华伦，但据我了解你们早就已经解约了。”
    程景臻：“……”
    谈总说着还轻笑了一下：“程总，您未免管的也太多了吧。”
    程景臻的眼睫骤然颤了一下，再睁眼时，他已经望向谈总。
    如果目光能够散发出温度，那么此时整个包间应该都冷得掉渣。
    在掩盖情绪上，程景臻的确是个高手。
    但不得不承认，谈少琛说得对。
    他的确没有资格管季烨熙签约了哪家公司。
    ……别说管不着，对方就连提前知会他一声都不需要。
    因为程景臻知道，他跟季烨熙，其实从来都不算是朋友。
    ……
    “即使是见到了季烨熙，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他更加无权过问他的事情”的这个事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扎进了他的心上。
    他豪气地给了季烨熙那份离婚协议，以为离婚是遵照自己的本心。
    可当两个人真的没有关系的时候……
    如同利刃刺入了血肉，程景臻生平第一次被人戳到了痛脚。
    也许是这一下扎的太狠了，他望向谈少琛的眼神才会锋利难当。
    但也正因如此，才让谈少琛发现了程总与往常的不同之处。
    谈总趁热打铁，假装没有感受到程影帝的威胁和杀气似的，继续说道：“不过既然程总和熙熙是朋友，那么你应该也希望熙熙未来能发展得很好。琛悦在很多方面还比不上华伦，希望以后程总多多照顾熙熙，多给他联系一些资源啊哈哈哈！”
    眼见着程景臻的脸色越来越黑，谈少琛也就越说越来劲儿。
    这一招明面儿上说自己不行，其实是在炫耀季烨熙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人的操作，着实是扳回了一城。
    这一回合很明显是他赢了。
    程景臻自然能听出他这是在“明哭暗炫”，可明明气得牙痒，却也不能说出个“不”字来。
    别说他现在对季烨熙的感觉不同了……就是放在很久以前，单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只要季烨熙开口、开口的条件不太过分，他都能答应。
    更何况是给他在圈子里找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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