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风按了按眉头,突然感觉很不安,难怪今天早上就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
“去将人……算了,我亲自出去看看。”
叶南风说完就扔下了那些看了许久的文案,快步走出房间,清姀忙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
“公子,世子……”无果看到叶南风身后跟着的清姀之后,又将要说的话憋回去,只是他那一大嗓子,听得叶南风头皮发麻。
清姀很自觉地说自己还有事先出去,清姀前脚刚走,无奇就抽抽噎噎地小跑到叶南风面前,拿出三封被捏得皱巴巴的信封放在叶南风手上。
“公子,你快看看,世子……世子离家出走了,这是世子写给你的信,管家找不到世子时发现了这封信,着急便先打开了,这才得知世子离家出走了,请公子恕罪。”
无奇先将一封写有“兄叶南风亲启”的信封塞到他手里,另外两封放在他另一只手里,分别写着“母妃亲启”和“父王亲启”四个字。
叶南风听了这话也顾不上什么赎不赎罪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叶南免竟然离家出走了,这青春期叛逆得太过了吧?
信封被无奇捏得皱巴巴的,他打开信封,将那有些褶皱的纸拿在修长如玉的手上。
里面的信很整洁,字写得比以前好看了不少,进步很大,然而内容很少,只有这样一段话:吾兄安好,今免心有一惑,终日不得安心,今欲追寻答案,待答案寻到之时,自会归来,勿寻,勿念。
叶南风都被气笑了,看着这狗屁不通的信,不明白他一个十多岁的小毛孩有什么疑惑,需要这样不告而别去追寻,还敢给他搞什么离家出走,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叶南风气得脑袋都冒烟了,理智什么的一瞬间离他而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凉飕飕的凉气,无奇耸动的肩膀耸动得更厉害了,一半是担心他家世子担心的,一半却是被他家公子吓的。
无果这时匆匆赶来,看见浑身冒黑气的公子和一旁肩膀不停抖动的无奇,第一反应就是无奇说了什么话惹得他家公子如此生气。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且不论无奇是否有那个能力故意惹人生气,便是他家公子的自制力那也没有多少人能比,谁能将他气成这个样子?也只有碰上与世子有关的事情时,公子才会控制不住脾气。
“见过公子,我听说无奇来了,说是府中出了事,公子可是准备要回王府了?”
叶南风这才渐渐回过神来,理智瞬间回笼。
“备马,回府。”
叶南风阴沉沉的语气让人听了不由得害怕,无奇忍不住退后一步,无意识地想要离这个满身狠厉的人远一些。
无果却还笔直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低头应道:“是。”
便一手将旁边还在犯傻呆在原地的无奇拽着脱出去。
无果都怀疑无奇这厮是怎么能够成为世子的贴身小厮的,这么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见公子的表情很糟糕吗?还敢像根竹竿一样杵在公子身旁一动不动。
叶南风赶回王府时,王府看起来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变,依然威严高贵,门前站着的两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
叶南风知道这只是表象,叶南免离家出走的消息现在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消息应该已经暂时被管家压下了,这会儿在等着他拿主意呢。
果不其然,叶南风前脚刚进门,后脚管家就跟来了。
“公子,如今您看看此事应该如何才好?世子走之前留下了四封信,分别是给皇上、王爷、王妃和您的,写好之后装在桌子上的四个匣木盒子里,老奴斗胆,将剩余三封信都打开看了一遍,却没能发现世子的一丁点儿消息,想来留给皇上那封,世子也不会让我们知道他去了哪里。”
“现在他身边跟着的就只有叶澈一个人,叶澈那臭脾气,从小世子做任何事都不会拦着,现在就他两人出去,老奴这心实在不安,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南风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从容指挥道:“你检查世子屋里的东西少了哪些。”
他自小带大的小孩儿是怎样的他知道,即便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叶南风仍然愿意相信,他养出来的弟弟决不会是一个拿离家出走来引起家人的重视之人。
那么也排除了这是恶作剧的可能。
看信上的字迹确实是叶南免的字迹,因为这字迹里的刀锋是他看着他一点点练出来的,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而且叶南免还是在一种很坚定的情况下写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决绝、悲痛,和一些看起来很莫名的情绪,显然并非一时兴起。
叶南风将那封信折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怀中捂好,又微微皱了下眉,又将那封信拿出来,唤来无果,亲自将那封信放在无果手中,却什么话都不说。
无果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家公子对这封信的在意程度,即便没有叶南风的吩咐,这封信他也会找一个好的地方将它放起来。
无奇抽泣道:“回公子话,小人已经察看过了,世子就只带了三套衣服,以及你平时送的一些东西,其他的都还在。”
叶南风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而在离家出走时什么都没带,倒是将他送的东西都带走了,叶南风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呢,还是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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