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如此好他如此好了,为何又说他不适合这个位置?
皇帝有问题自然就要问出口:“不知爱卿此言何意?阿免既如此好,具备了作为帝王应具备的一切品质,为何爱卿还说他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
玉太傅看着皇帝这有些不解又有些莫名的不开心模样,心想这皇帝也算是一世明君,玄祁刚建国没多久,先帝打来了江山都没来得及守护就先故去,如今这繁华热闹的玄祁都是他一人打造的。
如此说来,皇上这个理应比任何人都最先想清楚这个问题之人偏偏想不明白,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由此倒也可以看出他对叶南免那孩子的重视程度。
至于皇帝为何如此宠爱叶南免,作为极为少数的知情人之一,玉太傅也不愿意再多想那些事。
玉太傅道:“陛下理应比老臣更清楚才是。”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倒是笑了,“看来朕也老了,竟然不曾反应过来,爱卿是想说无论阿免如何好,可他却有一样不符合帝王该有的样子。”
玉太傅点点头。
因为周围的人全都被皇帝叫退下了,外面还有高公公亲自把门,故而两人说话倒是都没有藏着掖着,毕竟这御书房闲杂人等乱闯是要杀头的。
皇帝却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反而道:“爱卿对阿免着实过于严厉了,一个合格的帝王确实不应该拥有太多感情,可阿免自小便没有经历过任何磨难,更不曾受过打击,甚至还颇为得宠,重感情自然再正常不过,若他不重感情,即便朕再喜欢他,也不敢将朕这整个江山托付于他。”
皇帝叹了口气,通过这段时间的试探,他知道叶南免并不想要成为那人人敬仰的皇帝,反而事事捣乱,以此表明他的心意,不过是不敢做的太过出格,以免真的惹得甚为皇伯父的他不高兴。
皇帝对他这些小动作不过是故意装作看不懂罢了,叶南免却不想就此放弃。
而玉太傅却不这样认为,对此,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只可惜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决定,再观察看看。
恰好雾西国的公主携其弟要来玄祁,此次来访主要是雾西国公主到了适婚年纪,然其母乃是玄祁女子,故而对玄祁颇感兴趣,欲选一玄祁男子成婚。
原本皇帝已经安排好了接待的人选,叶南免由于年纪还小,皇帝并不打算让他作为接待人选,最多就是初来那天让他一起出来露露脸,算是一种身份上的认可。
然而由于帝位人选之事,此次计划恐要发生改变。
皇帝并不打算让叶南免作为此次相亲对象之一,其一乃是其年纪还小,其二却是当年陵安王妃已经为他相好了丞相家的女儿,皇帝并不打算拆散这桩姻缘。
如此一来,想要考验叶南免,便只有让叶南免平时最亲近的叶南风也成为此次相亲对象之一,可以近距离观察叶南免对待情感的态度,看其是否符合一位合格的帝王人选。
叶南风还不知道,他这个王府庶长子的名字竟然出现在了雾西国公主的相亲名单上。
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或许弄错了,第二反应则是,古人成熟得是真的早,他不过才十五岁罢了,何以成为别人的丈夫。
当然,叶南风绝不承认,这只是他对这些玄祁女子的看不上,每次看到那些涂着厚厚一层脂粉,两腮红红一坨,还有自以为有品位的,将长眉弄作一个圆形。
每次叶南风看见此类女子时,首先会忍不住屏住呼吸,然后头静静走过。
若是遇到身份尊贵,必须要行礼的,便低着头,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规矩礼仪皆无可挑剔,然而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垂下的眉眼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更冷了不少。
他不知,因为此次宴会,竟使他传出了不小的名声,若在别人身上,定然会是欣喜快乐的,但叶南风却怕的是出名之后的麻烦。
当时,接待雾西公主和王子的宴会上,一新妇见其为之一惊,立刻作诗一首,令其夫君题字,其中一句后来广为盛传:“白玉为颜遗世来,清风不改温情去。”。
宴会上着实无聊得紧,先是哗啦啦的一堆礼仪,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和雾西使者到了之后,宴会才开始。席上还有不少女眷,都铺上了多多少少的脂粉,化着多多少少的妆,看得叶南风眼睛疼,心灵受到不小创伤。
叶南风坐下之后,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弟弟正向自己挤眉弄眼,叶南风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喝眼前的酒。
心想:“臭小子都坐在那么远的地方了,怎的事情还如此多。”
叶南风原本打算闷头品酒,此时的酒并没有前世那么烈,倒是不怕喝多了就醉,且这两年来,叶南风也应酬了不少,现在的身体也练出些酒量来了。
正当叶南风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时,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杯子险些掉在地上。
他抬头看罪魁祸首,发现是班无声之后,连眼皮都没抬又继续喝酒。
他早就料到这厮迟早回过来,却不曾想竟然在这大殿之上还如此大胆,若是他没能禁得住吓,突然大喊一声,又或者手再抖一下,杯子摔在地上,到时候两人都得完。
忘记说了,班无声此次也是来参加相亲大会的,且还是皇帝重点关注对象,叶南风现在并不想和他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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