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信封上忽然出现了字迹,把小黄毛吓了一跳。
他手一抖,信封啪嗒一下砸在了蜡烛上,把烛火压灭了。
室内一片寂静。
小黄毛盯着突然出现了字迹的信封,心头有点慌。
但是慌了几秒他又感觉很好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信封:“喂,你??你叫狗蛋吗?”
信封上的字迹消失了,却没有出现新的。
小黄毛又戳了一下:“诶,狗蛋??”
信封依旧不搭理他。
在小黄毛坚持不懈地戳了好几次之后,信封似乎是忍无可忍了,一行字出现:
【我不叫狗蛋】
小黄毛乐了:“狗蛋,你会说话啊诶嘿嘿嘿!”
他一把拿起了信封,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新玩具一样笑得一脸傻气。
“狗蛋啊,你知道1+1等于几吗?”
“狗蛋你觉得我帅不帅?”
“狗蛋啊,为什么我喜欢的小姐姐都不搭理我啊?”
??
主宰觉得有些惊讶。
他居然被那个悖逆者和他的同夥打败了,还被吞噬了力量放逐到了游戏里。
他原本也并不焦急,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死的,所以他可以等。
只要能被一个玩家捡到,他相信自己可以成功让对方信赖自己,并一路带着他通关。
这样,他就能不断地在游戏里汲取力量。
哪怕现在悖逆者在信封上留下了阻止他破封的力量,但世界上总有意外不是吗?
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难道悖逆者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吗?
只要悖逆者陷入虚弱、重伤或者沉睡,就是他再次出来的好时机。
但意外却先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捡到这个信封的家伙毫无疑问的是个npc,而且看起来连小boss都算不上,大概是个路人或者引导npc。
不是玩家也就无法通关,无法通关也就代表他只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
本来就已经很糟了,更糟糕的是这家伙还是个话痨,并且疑似多动症。
简直是个灾难。
“狗蛋狗蛋狗蛋,你再说句话嘛!”小黄毛坚持不懈。
【我不叫狗蛋】
狗蛋,哦不,是主宰烦不胜烦。
“狗蛋你又说话了,真棒!”
【我不叫狗蛋】
“唉,狗蛋啊,我好几个月没拿到工资了,我们的组织为什么招不到特工呢?”
【我??】
【你自己就没点数吗?】
在恩底弥翁号这个游戏场里,玩家的身份是随机分配的。
游戏场里的组织很多,不是每个都分配到玩家的,而能分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野鸡组织里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倒霉蛋。
一般来说,能混到高级场的玩家运气都不会太差,所以经常一场游戏开局了,也不会有人被分配到这里。
这个组织也就是个常年轮空的陪跑组织。
但小黄毛的关注点明显不对:“诶狗蛋!原来你会说别的内容啊!”
【我不叫狗蛋!】
主宰感觉自己的涵养水平在断崖式地下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家伙!
“狗——”小黄毛还想说什么,一颗子弹却嗖地一声划过了他的鼻尖,打进了旁边的墙壁里。
小黄毛好歹是个特工组织的成员,他意识到了不对,里面矮下身寻找掩体。
接着又是几枪,目标全部都是他。
小黄毛懵了:“为什么对我下手?我们这么久没开张了,售后也不至于现在才来啊?”
但情况危急,他必须要跑路了。
就在这时,他却发现信封在刚刚的动作里掉在了地上,并且还在对方的射击范围内。
是自己溜走还是带上狗蛋呢?
小黄毛思考了不到一秒钟,还是决定冒险带上狗蛋。
虽然狗蛋看上去不会死的样子,但是万一被什么有研究癖好的组织带走了怎么办,说不定会遭到各种非人的待遇。
好歹狗蛋也是个有思维的东西,他不能就这样丢下狗蛋。
做了决定,小黄毛迅速朝着信封伸出手去,一把抓过信封,然后迅速翻窗逃走了。
但是作为代价,他伸出的那只手上也挨了一枪。
鲜血从他的手臂流下来,一路向下流淌逐渐流到了指尖。
主宰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家伙要来带走自己?
明明他先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带上自己不仅对他毫无帮助,还会增加他面临的风险。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愚蠢的选择?
小黄毛的血滴在信封上。
信封自然不会吸收,转瞬血珠就落在了地上,但主宰却感受到了血液里带着的温度。
有点烫。
小黄毛一路逃跑,他对这一片很熟悉,七拐八拐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小黄毛蹲下来处理伤口,子弹暂时没办法拿出来,只能先止血。
“嘶??”小黄毛疼得龇牙咧嘴,他很羡慕那种面不改色处理伤口的特工,那样也很帅,但是他做不到,真的很痛啊。
小黄毛依旧是一头雾水:“他们为什么盯上我啊?”
【你是不是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信封上难得地再次出现了字迹。
小黄毛挠挠头:“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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