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了那秘法后,他的身体发生了质的变化,其中的玄妙之处他还在暗中调查,但有一样是毋庸置疑的,作为一个法律年龄没有成年但在方家已经要担起责任的男人,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欲望和作为男性来说非常值得骄傲的性能力。
所以除却心情烦闷没有这档子绮丽心思的时候,方子晟从来不吝啬自己在床笫之事上的放松。
可是这几日,他分明渴望四儿的身子,脚步却屡屡迟疑。
他昨晚甚至做了那般活色生香的梦,却仍是吐不出让四儿来服侍自己的话。
那人自从发了烧痊愈后,除了用餐,就没有出过那扇门。
那扇小小的门,分明脆弱的不堪一击,却偏偏神奇地阻隔了方子晟发泄不得的欲望。方子晟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些什么,或者……是在逃避什么?
其实……也是有些不舍的吧,然而既早已打定了主意,应承了何少,又哪里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四儿甚合自己心意,也更合何少的口味。
这样一个小小的不足轻重的礼物,不过是他向何彦抛出的橄榄枝,试探的前奏,在送出去之前,仍旧是属于自己的,可为什么他在浴火焚身的时候迟迟迈不出脚步。
那张病中虚弱烧红的面颊,在方子晟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一个魔咒般让他心里隐隐种下了什么念头,可他却不清楚这念头是什么。
然而计划中的日子总还是来了。
方子晟让方固传了话给一直窝在房间里的人。
“……打起精神来,烧早就退了,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平白惹了何少不喜……”
楚四半垂着眸,听着方固细细交代。
其中那些模棱两可假仁假义的话尽数都被楚四左耳进右耳出,他只是抖抖睫毛,抓住了重点:“以后还能回来侍候主子吗?”
方固一愣:“自然不可。”
继而他的脸色又十分严肃:“不过你要是犯了事被何少扔回来,连累少爷名声,就等着掉层皮吧!到了何少身边仔细伺候着,那何少爷对可心的人可是十分大手笔,这是少爷赐你的机会。明白了吗?”
楚四抬起眸,点了点头。
方固又吩咐了一些话,让楚四趁早收拾做好准备,便转身离开了。
楚四盯着墙上的挂钟,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有抱牢方子晟这条大腿,便会飘零如浮萍。
他不能去何家——书中的何家,被方子晟一步步腐蚀吞并。他如何承担得起何家初始的迁怒,更别提他不一定活得到方子晟动手的时候。
他也不能中途逃离——他有这个本事?更何况如方固所言,若他逃离的意向被何少知道,无异于打了方子晟的脸面,有什么后果不可想象。
他必须留在方家,反思自己这两个月来都没有抱紧方子晟大腿的愚蠢,并真正开始计划牢牢地抱住不能松手,否则下一次,便是秦少李少刘少随便什么少了。
楚四眯起眼。
这别无选择的操**蛋的命运。
静谧的夜晚流淌着淡淡的奶油芬芳,这是厨房里烤的曲奇小饼干的味道。
楚四隔着透明的烤炉罩,看着那些饼干慢慢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又小心地取出来,在细腻的白瓷盘上摆出精致的形状。
主卧还亮着灯。
方子晟面前的书已经停留在一页上许久。厨房里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便通知了他,而这所大别墅的主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意思,所以那厨房里的行动毫无阻碍地进行着,直到奶油的甜香飘满了半个别墅。
方子晟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的手指一紧。
几日有意没有见他,此时他主动来见自己,还带着烤的喷香扑鼻的曲奇饼干,是来求情的吗?
方子晟有诸多猜测——而这些猜测竟无一是对的。
敲门听到应承进来的少年,托着白瓷盘子举在胸膛稍下方,手指在这样的白釉中竟也透出两分苍白来,他黑软的发丝柔顺地别在耳后,黑白分明的圆眼并没有像方子晟相像的那般带着求情和讨好。
“主子看了许久的书,我烤了奶油曲奇。”他的话一如既往的简单,没有多余的修饰和粉墨,“还有润肺的茶,主子可以少饮些。”
他表现的没有一丝异样,顺从地放下盘子,毫不拖泥带水地退下了。
方子晟一时间竟呆了半晌,短暂的呆愣后,又挂上了浅淡的笑意,把胸腔中那点微不足道的郁闷挤了出去,他挺拔着脊背,目光落在眼前的书上。
那书很快便翻了页。
今日的事多,方子晟一直处理着文件,而这份难得的寂静被一阵嘈杂彻底破坏了。
“怎么回事!”方子晟面色不善,他手里的文件正是关键的时候,看来是他对这些人太宽容了以至于他们忘了规矩二字如何写,脑子二字如何写。
“少爷!方四出事了!”
……………………………
床上的人气息微弱,面色青白,巴掌大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
“……是在池塘发现的,幸亏发现的及时,再迟一会便没救了……”
方子晟绷着脸听着,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烦躁:“查清楚原因了么?”
“刚刚调了监控,似乎是失足落水。”方固斟酌道,面色似有隐晦。
“似乎?”方子晟挑眉,亲自去看了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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