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子逸并不上当。
“苏丹师,是不是觉得我没理踩他们很是奇怪?”
“毕竟我跟他们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不是吗?”他的语气极其的轻佻,但苏子逸却从里面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残忍的绝情,跟以前他认识的那个秦思开完全不一致,哪怕是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也只不过是蒙在刀刃上的一层薄薄面具罢了,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遮掩的效果。
“我之前也是这般想的。”说着,秦思开朝离他最近的那个苗滇人走了过去。
“只可惜——”他的目光渐渐冰冷,看得那个苗滇人心中大呼不好,挪了挪手指就想逃。但他只不过是一个筑基初期的修炼者罢了,面对这高出了他一个大阶层实力的秦思开哪里能有反抗的机会?所以他只得看着对方那只绣着青竹鞋面的鞋子就这样踩在他的手掌骨之上,一用力——
‘‘啊!,,
顿时,一道惨叫声笼罩了整个村子。
对于眨眼只见就毁掉了一个筑基修炼者的根基,秦思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像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如此冷酷的态度彻底的在几位苗滇人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期望瞬间破灭,一个个只想瑟缩起身子,将自己藏起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但有时候,不是你不去找事情,事情就不会不来找你。
似乎是因为被那人的惨叫声给弄烦了,只见秦思开像是看见脏东西一样,脚下一用力,那个足有两百来斤的壮硕汉子就像一个空麻袋似的,直接被他一脚踢得老远。等到他“砰”地一声掉到地上,喉咙里也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死了。
就这么死了。
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秦思开在所有人的眼里就从无情无义的冷血变成了残忍至极的刽子手。他笑吟吟的继续回答刚刚没说完的话题:“只可惜,他们连你们的追捕都没能逃过就被抓了,还等着我们的人来救他们。你说,这么多人,不就跟废物一样吗?”
“废物是没有存在价值的。”一句话,秦思开判了所有人的生死。
只见周身威势再一加重,所有人像是肩负千钧一般,难以受累,连情况苏子逸都忍不住的咳出了一口鲜血,更何况其他人?所以,等到脑子已经晕乎乎的苏子逸发现周身覆盖的气息突然消失时,这里已经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活人了。
就那么一下,秦思开杀死了七个人。
但对方完全没有一点自己杀死了七个人的概念,在见到苏子逸虽然全身浴血,但睁开的眸子里仍旧保持着一份清明时,心里的兴味就被调动了起来:“如同我一开始就想的那样,苏丹师,你果然不一样,果然是特别的。”
苏子逸此刻耳朵里只有嗡嗡一片的耳鸣声,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涣散且失去聚
焦的双眼无意识的从乔芸的身体上划了过去。
乔芸死了。
就这么死了。
死得不清不白,死得毫无意义,她彻底失去了她申辩的机会,从此背负之前的骂名遗留人间。
秦思开将乔芸的尸体给捡了起来,拖着人的尸首一步一步的朝苏子逸这边走了过来,步子轻而慢,好像他不是一个大男人,而是一个生与大家之中的闺阁少女一样。没有力气抬起来的苏子逸只看到这人的那双鞋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眼皮一抬,刚好跟被对方拽着头发拖过来的乔芸对上了眼。
死不瞑目应该就是这样了。
乔芸死去后,一双眼丧失了她本就少有的生机跟活力,眼珠子就像个浑浊的玻璃球一样跟苏子逸对视着,看得人全身发毛。只不过苏子逸因为知觉还没有彻底恢复,所以不避不让,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死去的乔芸。
这副样子看在秦思开的眼里倒是觉得有趣。
只不过,他这人天生恶趣味,在看到因为他收敛起身上的威压后,眸子一点一点变得清明起来的苏子逸,他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满是邪性的笑容。他就这么直接蹲了下来,当着苏子逸的面,扯着乔芸的头发往后扯,将人的脸给扯得更高了,让乔芸脸上那块大伤疤暴露无遗。
“苏丹师,我一直都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但真正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并不多。”秦思开在苏子逸的耳朵边上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只不过苏子逸因为耳鸣声还没有完全消失,脑子里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连成一线,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耳朵边上嗡嗡的吵得不行。
但秦思开这边仍旧在自顾自的说着。
“……别人如果遇到觉得有意思的人,会是怎样的?高兴,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我倒是挺高兴的,但是却跟这些人的心情有些不一样。”此刻,秦思开像个恶劣的小孩一样,眼里满是恶意,空着的一双手摸到乔芸的脸上,手指一直在那块伤疤的位置不断徘徊,摩挲。
“我啊,只想毁灭这一切,毁灭所有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东西。”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快要消亡了啊。”
“呵呵——”
苏子逸听力恢复过来时,只听得到秦思开的呵呵笑声,看到对方一脸的癫狂,完全不知道在这之前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秦思开已经疯了,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尤其是当他看见秦思开正用指甲盖去抠乔芸脸上伤疤的边缘,让一缕细小的血线从中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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