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扒马是个技术活,让我想想怎么做。
不过人九若真是贺今的马甲,那这个CP也太可怕了吧。
正主纷纷下场写文搞创作,到底是同人文化的没落还是这对CP太真?
不过如果真的是贺今……想想他文中给自己塑造的人设,小伙子未免太自恋了吧!
……
出发去江南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
七月份的天气热得让人心烦,正午时分,城东街边的摊子撤得比冬日里还干净。
只有两三家摊位还坚守在那里,除此之外算命的也还在。
想到他之前的毒奶,我想着去江南前要不要再算一卦。
言听计从,坟头草埋。
反向押注,别墅靠海。
算命的看见我十分热情:“爷,大热天的算一卦吧。”
你听听这话说的,前后毫无逻辑关系,搞封建迷信都搞笨了。
天气热和我算卦有必然的因果联系吗?
难不成听到卦象结果之后我就会心灰意冷,心静自然凉吗?
“爷,今日算卦,第二卦半价。”
我脚步匆匆地走开。
我这个人生来就可以抵抗第二杯半价的诱惑,第二杯根本喝不完,这就相当于我花1.5倍的价格买了一杯,血亏的事我才不干。
“爷,您别走啊,买一送一,买一送一行了吧。”
我匀速退了回来,站定在算卦摊位前。
买一送一,意味着我花原价的钱买了两杯,就算喝不完,那也是我赚算命的亏!
做人就是要随机应变,掌握两套判断标准就可以活得更快乐。
算命的一副亏大了的心痛表情:“爷想算什么?”
“远行吉否?”
算命先生指了指砚台,示意我落笔。
我执笔写了一个“六”字。
算命先生瞎几把掐了两下手指,就开始叭叭了:“爷这个六字写得十分稳,意味着运势平顺。六字的一点,有下坠之势,意味着爷曾经去过那个地方,且有不顺。不过一横早已切断过去,底部稳当,这一捺还有刀锋之势。这意味着爷定能顺利归来,甚至还能大仇得报。”
大仇得报……
我抬手将纸上的字涂黑了,老神棍又开始胡说八道,还大仇得报呢,说得我跟背负血海深仇的小说男主似的。
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我爹说了,叫我别记仇,快乐做人。
不知道为什么,老神棍看我涂黑了那个字之后,显得很是心痛。
“爷第二卦想算什么?”算命的问。
心里一时间涌现出了很多问题,例如人九到底是不是马甲,我一条腰带找不到了该去哪里找,早年间卖掉的那只玉杆毛笔我还有机会买回来吗?
但最终,我还是把这个珍惜的提问机会留给了贺今。
“同行之人平安否?”
问完,我就在纸上写了个四。
算命的装模作样地就把纸拿起来了:“四四方方,安全无虞。就是这四方天地看起来有些困人,爷记得带着同行之人四处走走,可能会有所收获。”
钱扔下去听了个还挺好听的响,我顺心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解卦的时候算命的一直拿着纸,。
我抱着怀疑,找上了钱多多,托他去打听算命的事。
很快钱多多就带着消息回来了:“那个算命的我倒是没打听出什么事,就是听说……”钱多多脸上的表情诡异极了。
“听说什么?”
“听说最近黑市里流传出了状元爷亲手写的字,每张纸只一个字,说是有请文曲星的功效,被不少人买回去供着了。”说完钱多多挠了挠头,隐约带着对商业鬼才的崇拜。
我就说那个算命的怎么这么客气,还买一送一,居然是在这里等着我。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敲诈他一笔。
之后我假装生气地吓唬了一下算命的,说他侵犯我的名誉权。算命的无奈,只能给了我一半的钱做赔偿。
这下我可以给贺四买件好些的礼物了。
总是吃大户,还怪不好意思的。
很快就到了出发去江南的日子。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送快递的人都被热死在了车里面。
我原本以为出差需要克服的是晚上睡不好,却发现第一道难关是车厢温度过高。
虽然是四面有遮挡的小空间,但是外面三十几度的天气还是很难让人静心的。
把小窗帘拉上,嫌晒。
把小窗帘放下,嫌闷。
只有当马车进了树林子里,热意才被驱散了些许。
贺今像是一条被烘干的咸鱼,整个人伸展地躺在马车里,似乎只要身上的肉有一点点重合的地方就能把他热死。
不过看了我一眼后,他又朝边缘挪腾了一下,变成了半个人横靠在车厢里的样子:“你也躺下吧,躺下凉快点。”
原来是给我在腾地方。
“不用,你躺就好。”马车拢共那么点地方,哪里挤得下两个大老爷们,还是让小财主稍微舒坦点好了。
贺今也不客气,用背走路,挪到了中间,伸展开了四肢。
就跟达芬奇画的人体结构图一个姿势。
手臂、腰线和腿之间有一个弧度,我坐在那个空档里。
我揭开小窗帘,看了看外面的风景,突然脸颊边扑起了一阵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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