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又没真亲嘛。”妙妙低声道,垂着眸不敢对上边明的视线,借口脱离战场,“我去趟洗手间。”
客厅只剩下两人,边明望着没吃完的炸鸡,都觉得它们不香了。
用余光看着身旁的人,“你刚刚不是故意的吧?”
“嗯。”肖耿和淡淡应道。
边明松了口气。
肖耿和:“你吃了炸鸡,手上有油,我嘴滑。”
边明:“……”
神他妈嘴滑,他听过人手滑脚滑眼滑的,还没听说过有人嘴滑的!
等于这是怪自己吃了炸鸡,按在他嘴上的指头有油,活该被他真亲的意思吗?!
边明怒极反笑,“能不能走点心,我好歹是岑南大学的,你这理由初中生都不信。”
肖耿和饮了口可乐,偏侧着脑袋,懒懒的看过来,“不信就对了。”
他就是在假戏真做。
肖耿和被教育成了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年幼时,肖耿和便清楚父母的身份,让他无法像正常的孩子般肆无忌惮的成长。
他不能犯错,不能被揪着错处,不让自己成为父母光辉生涯中无法抹去的污点。
直到肖润察觉到他的想法,告诉他:“你是肖耿和,你是舞台上真正的主角,无需克制、无需压抑、无需忍耐,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做自己。”
当初听不懂的这句话,肖耿和能够理解的时候,却又成为了肖润无心无情的证据。
但也败肖润所赐,肖耿和活成了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样子。
所以在近距离凝视着边明,脑中冒出“想亲”两个字。
不满足于借位的肖耿和便真的吻下去了。
而边明呢,像是在做卷子的时候,本来信心满满拿满分,谁知老师拿出了超纲卷,直接把他考懵了。
两个人各有心思,客厅沉默的要死。
妙妙扒拉着墙,只露出一堆咕噜转的眼睛。
不行,太窒息了,她受不住,得溜了。
“边哥,秃子他们叫我出去玩,我先走了哈。”
妙妙倒退着走,经过客厅的桌子,悄摸摸拿走了边明的家门钥匙,“还有那个直播的礼物打赏……”
妙妙被边明盯了个激灵,“我是说,你别忘了提演出费,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学会自力更生了,千万千万不要给我分红哈。”
说完,立刻就跑。
边明沉默了会儿,也坐不住的想走,起来却发现他家门钥匙不见了。
不用说,肯定是不想要脑袋的某妙。
打电话没人接,微信也没人回,边明都气笑了,“谭鑫淼。”
罕见的叫了妙妙的全名,“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的爸爸了,你就给我做弟·弟吧,呸!”
最后一个“呸”字可爱到肖耿和了。
他抿去笑容,让他可以晚上住这儿。
见边明要拒绝,肖耿和先堵住了他的嘴,扬起眉梢,反问:“难不成你要去喻妮家住?她是个女人,考虑点儿影响。”
边明:“我跟妮姐是纯洁的姐弟关系。”
肖耿和:“是吗。”
边明:“你不信?”
肖耿和:“我信。”
边明:“但你刚刚的‘是吗’用了肯定句。”
肖耿和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笑了,“你说我不信,那就不信吧。”
像是在纵容闹脾气的小孩儿,整的边明在无理取闹似的,“我单元那一层都是妮姐的,谁知道我去妮姐家住了。”
肖耿和:“嗯,你去喻妮家,我就在微博举报。”
边明:“……”
这人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肖耿和应该是说着玩玩,但边明晚上还就睡在他家了。
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子才刚冷却,房门开了。
边明撅起脑袋,“我锁门了的。”
肖耿和不明所以,“我不配拥有我家房间的钥匙?”
边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肖耿和:“这是我的房间。”
言下之意,他不睡这儿睡哪儿。
边明以为肖耿和安置他的是客房,因为房间过于整洁,生活的气息并不浓厚。
他问:“我就不相信你家没有其他房间。”
肖耿和挑眉:“没有。”
边明掀被子下床,肖耿和荡悠悠的缀在他后头,把每个房间都看遍了。
健身房、办公房、游戏室、衣帽间……还真没有一间能睡人的。
肖耿和:“我家只有我一个,为什么要浪费空间去留间不会用到的房间?”
肖耿和圈划私人领地之严密,不给任何人留宿的可能。
裴浩都没有过,边明是第一个。
边明沉默的回到房间,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刚想说话,就见他拿着哑铃往床上搬。
“……你在干什么?”
肖耿和摆弄着哑铃,“弄个三八线。”
边明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还没嫌弃呢,肖耿和倒先作起来了。
三八线弄好了,两人在床上躺平,冷冰冰的哑铃线将两人隔离开来。
少年时代的三八线是用粉笔画的,胳膊一蹭,蹭去粉笔印,就像蹭去了心灵的距离。
边明竟又有冒出那种少年的心情了。
“睡了?”肖耿和问。
边明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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