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又没及时发车,我在这里检讨,下章一定,顺便把礼物之谜揭开,可以猜猜是什么哈哈哈。
With foxes,we must play the fox.
遇到狐狸时,我们要学会狡猾。①
秋季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了,也就意味着圣诞假期即将到来。
罗宾没有几个能送礼物的人,叶薇特、小狄更斯、小R、校医安夫人、学校保安泰勒,当然还有小希德勒斯顿,毕竟他替你打了一架,不得不算他一个。
至于曼彻斯特的本·百万富翁,他不在罗宾的考虑范围之内,与其让她费心挑选的礼物进了有钱人家的杂物间或者垃圾桶,不如把选择的权利放出去,于是她在12月第叁周信中结尾处写道:
“我实在想不出你会需要什么,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把你想要的告诉我,我会寄给你的,超过二十英镑则免谈。
一切顺利
你真诚的 罗宾·亨特。”
罗宾为叶薇特准备了一只口红,香奈儿的经典色号,女人的化妆台永远缺一只口红,所以不算敷衍。
小狄更斯的圣诞要在阿尔卑斯山度过,罗宾准备送他一盒来自中国西藏的神奇药膏,走私货——万一他在雪山迷路,可以防止他冻掉鼻子耳朵或者其他什么脆弱的部位。
安夫人会得到和叶薇特一样的口红,不同的是,给安夫人的是她托泰勒从专柜买回来的,不是国外来的走私货。
至于好兄弟泰勒,夜游和逃学的好帮手,一条箭牌烟表达不出她的感谢,额外加一把大麻棒棒糖在礼物里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给希德勒斯顿的礼物就简单多了,尽管米高梅的周边不便宜,罗宾还是买来了一只手感很好的汤姆猫玩偶,没错,这个梗就是过不去。
埃迪,她有更特别的礼物送给他。
无论在哪里,假期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不用担心因为睡过了头迟到旷课被罚打扫教学楼。
圣诞的气氛已经弥漫在了整个校园,罗宾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寄回了家,然后在放假前一天,把礼物送了出去。
反正都是要送出去的,早几天或者晚几天不是什么大事。
除了给埃迪的,她想亲手交给他,不在校园里,也不以学弟身份,要知道他是学校里最有魅力的人(没有之一),给他寄礼物的人一定数不胜数,所以自己一定要成为最特别的,无论是人还是礼物,都要是最特别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在离校后像个变态一样偷偷跟在他后面,在他走进家里的车之前,找机会来一场漂亮的“偶遇”,而不是拦住他后干巴巴的说,嘿,男孩,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请收下。
根据线人的情报,雷德梅恩家的男孩会先步行走到镇上,他家的车会在那里等着,所以罗宾会在他与朋友们分开后的下个街区“不经意间”遇到埃迪,把礼物交给他。
她从后面的房子绕过去,看着埃迪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不过两分钟后他们就会在十字路口相遇了。
绕过这个巷子,只要绕过去,就可以了。
叁。
二。
一。
罗宾走了出去,却没看到埃迪的身影。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罗宾从埃迪来的方向找去,镇上的建筑她不太熟悉,只能一个一个的跑过去找。
维多利亚女王雕像对面的巷子闯进了罗宾的视线,她有种预感,她会在那里找到埃迪。
罗宾悄悄摸了过去。
五个身着黑色工装、平均身高在六英尺以上的成年人已经把埃迪围了起来。
O.M.G.
这可不是什么学生间小团体的争斗,罗宾多年的社会经验正在发出红色警报,她把书包放在角落,控制了一下颤抖的手,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嗨,先生们,你们有什么事?我的兄弟还等着回家呢。”罗宾的出现猝不及防,带头的红发男人按住埃迪,让人把罗宾拖了过来。
“小狗崽子,你他妈是谁?”罗宾的头皮被扯的发痛,她不可能一个人打五个,但也不能看着埃迪陷入险境。
HE BELONGS TO ME.
“放开他,让他走吧,无论你们要什么,都与他无关…”埃迪语气中带着请求,灰蓝色的眼睛焦急地转动着。
真好,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了。
“我…我不知道你们要对我哥哥干什么,我们没有得罪你们。”罗宾装成吓傻了的样子。
“不可能,老大,雷德梅恩家的小男孩还在上小学。”抓着罗宾的男人说道,罗宾心念一动,立刻想出了主意。
“你说他是你的谁?”红发男人一拳打在了罗宾脸上。
“…他是我的兄弟,先生们,你们一定搞错了,他不姓雷德梅恩,他是约翰·乔·约翰逊,他妈妈是我的教母!人人都说他和那个二年级的雷德梅恩男孩有点像,但是,先生,约翰是叁年级,他就比你们矮上两寸,明显比那个见鬼的二年级高,求求你们,让约翰走吧,你们可以去抓那个雷德梅恩,然后好好修理他一顿。”罗宾忍着脸上的疼痛,张口就来,把所有人都说懵了。
“你说你是谁?”带头的推了一把埃迪。
埃迪看了一眼罗宾,扯出一个安(ku)抚(se)的微笑,他现在只能顺着罗宾的话说,不然这个小冒失鬼的结果可能会比挨一顿打还糟。
“…我是约翰,约翰·约翰逊。”
“先生们,请让我们回家吧。”罗宾接过话。
“你怎么证明他是什么约翰逊?!”红发男人明显不想接受他们抓错人的伪事实,他恶狠狠地瞪着罗宾的脸,似乎下一秒就要一巴掌招呼上去。
“我怎么知道你没糊弄我?”
“我当然能证明,谁不知道那个二年级是有名的基,都快弯成一个圈了,每天穿着女装在宿舍楼走来走去,半个学校的人都睡过他,但约翰是直的,拜托,看他的脸,怎么也不像被人压在下面那个吧。”
罗·张口就来·宾,竭诚为您服务。
埃迪:“…”你仿佛是在逗我。
绑匪:“…”你仿佛是在逗我们。
罗宾:“…”编的越假说的越真,这是来自Brixton的谈话艺术,不懂了吧。
“为了让约翰上学,老约翰逊已经倾家荡产了,只有圣诞节假期才能看一眼儿子,你们要是带走了他,我的教母会哭瞎眼睛的,约翰逊夫妇都是难得的好人,他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你们现在去抓雷德梅恩还来得及,我们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我懂规矩,不会给任何人找麻烦,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老大…会不会,看这小子穿的,确实不太像富人。”抓着罗宾头发的人明显动摇了,没有哪个富人家的孩子身上会穿十英镑的卫衣。
罗宾:我脸上写着缺钱两个字怪我咯?
老约翰逊一家的故事再加上罗宾过分真实的贫穷以及不要钱一样的赌咒发誓,绑匪们在威胁了两人几句后,还是放走了他们。
“…呼。”拉着埃迪跑到两个街区外人多的地方,罗宾才松了一口气。
“报警,然后保护好自己,你应该知道,他们早晚会发现我其实是在满嘴跑火车。”她时刻注意着周围。“我会先陪你去找车,然后再去车站。”
“不行,罗宾,我们要一起。”埃迪严肃地低下头。“就像你说的,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被骗了追过来,事情会变得更无法掌控。”除了罗宾突然冒出来被拎过来那一刻,埃迪一点也看不出慌乱,他一直很冷静,他十四岁了,在他们的圈子里,你能开口说话,就代表你已经成年了。
“那是我的事,我能保护自己。”她已经习惯了独自解决问题,或者被问题解决。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自己。”埃迪摸了摸罗宾的头,小心地融化着她竖起的刺。“你的‘勇敢’与‘智慧’令人‘永生难忘’,所以至少让我送你回家,不要急着拒绝,我还在危险中,仍然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在圣诞节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回家,老约翰逊和约翰逊太太,还有约翰逊兄弟们都会难过的,再说了,要是意外发生在你身上,罗宾逊夫妇恐怕会把我锯成好几块儿,是不是,罗宾·瑞·罗宾逊?”这回换成埃迪拉着罗宾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再过一条街。”
“那好吧,不过关于具体锯成多少份这点有待商榷。”如果他试图用施舍或强势的态度给她庇护,像对一个孩子一样看待她,罗宾一定会更强势地拒绝他,但他的话语坚定而真诚,反而不好一口回绝。
她不习惯被动的感觉,在她看中的人面前处于被动对她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罗宾·亨特是野心家、冒险家、守卫者,是火山中蛰伏着随时准备掠夺的龙,从来没有人试着保护她,同时,她也绝不请求任何人的保护,因为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把自己置于羽翼之下就等于慢性自杀。
“你是怎么想到的?”埃迪忽然问,罗宾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泛红,连脸上一贯温和的表情都掩饰不住他小小的微妙情绪,“关于约翰,还有你说的关于我的…雷德梅恩的…。”
“放轻松,JJJ是我的好朋友,一个Brixton男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拦路抢劫,甚至还抢过我两次——最后因为嗑药过量半身不遂,然后自己吞了大麻糖和洗衣液割腕自杀了——他发明了我第二喜欢的死法。”罗·张口就来·宾再度上线,她想看看她说出这番话后埃迪会有什么反应,她喜欢收藏他的每一个表情,但埃迪没有对她的“朋友”做出评价的意思,罗宾只好继续说下去。
“至于关于你的那些话,不是谣言或者某种阴暗臆测,那种情况,我很难思考你是圆的还是方的,直的还是弯的,我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尽可能把你和你自己割裂开来…如果不能证明你不是雷德梅恩家的男孩,我的危险会比你大得多…不过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罗宾叹了一口气,她总是这样,对想要的东西有不顾一切的冲动。
“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欠我一次吗?”埃迪没有直接对上罗宾的视线,这个孩子的攻击性强得过分,情绪又太富有感染力,他本能地不安。
密林中年轻的公鹿,在遇上猎人时,最好的方法就是逃离。
他明明可以随便找个星巴克借一部电话报警,却还是鲁莽地冲了出来。
埃迪不由得对这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学弟多出了几分好奇,初见面时的威胁,球场上的反击,转角处不经意间的碰撞,逆境中的倔强,他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的世故,并非来自家族刻意培养的社交礼仪,而是一种更加危险的气质。
埃迪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他的亲人们——上至祖父,下至兄弟姐妹,和所有老派豪门成员一样,都是生活在规则中的人,他们爱护家人、待人和善、处事公正;他的同伴们——温和博学的威廉王子,他们会讨论历史、讨论哲学、也会一起踢球,把绿茵场当作战场;敏锐聪慧的希德勒斯顿,在戏剧上的天赋是埃迪见过的同龄人中最好的,与他同台,既作为对手,也作为朋友,他的同学们,也几乎无人能与他比肩,在所有的人中,没有一个如知更鸟一样的人,自由、灵动、倔强、无所顾忌,像是一切矛盾的整合。
“是的,没准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就算你没帮过我,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在这点上她不想撒谎,他早晚会知道她的目的。
“难道是因为我和你死去的朋友很像吗?”埃迪有些茫然,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必有其原因,他帮罗宾·亨特,是骨子里的正义感使然,他不会主动触及高年级的利益,但也不会任由恶意在他面前侵蚀别人,而罗宾的回复让他越发迷惑了。
罗宾眼中的埃迪,眼睛闪烁着一种天然的单纯,不是孩子的天真懵懂,而是从未接触过风暴冰雪,生活在阳光与雨水之下的纯粹与鲜活。
而我是一场飓风。她恶毒的想着,话也随之出口。
“不,因为我想睡你。”她原本想说一个F开头的词,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埃迪一下子僵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上爬满好看的粉红,现在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活像刚被欺负了一样。
罗宾气定神闲,丝毫不慌。“开玩笑的,现在我更想活着到家。”
当然最后我们的埃迪和罗宾都活着到家了,不过不是到亨特家,而是雷德梅恩家。
“我以为我们说好了,dude,我送你回家,然后我回自己家,没有‘做客’这种反人类的安排,你觉得呢。”罗宾一副打死我都不要踏进资产阶级温柔乡的表情,她从看到那辆带司机的宾利开始就觉得药丸,坐进宾利,车驶向西区的时候又觉得药丸,好在埃迪一直低着头没有聊天的打算,她也乐得当个没有感情的保镖,但当车在驶入RBKC④的一幢看上去有些年纪的房子(宫殿?)时,她的面无表情凝重脸再次出现了裂痕。
“我觉得你家只是一般的有钱,但你比我想象的有钱多了,Jesus,倒卖军火的话能带我一份吗?”
“恐怕不能,这里没有人倒卖军火,或者你能想到的一切非法的东西。”埃迪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
“欢迎回家,埃迪少爷,您的学校生活还愉快吗?您还带了朋友,请原谅我没有提前准备。”
看到打理整齐一副精英模样的管家后,罗宾的心态已经徘徊在了崩盘边缘。
口口声声要睡人家,你拿什么去睡人家,嘿,穷鬼,你买衣服的钱还是从叶薇特口袋里搜刮出来的。
“还不错,除了一些绑架的小问题之外,一切顺利。”埃迪为罗宾介绍“这是管家兰利先生,老约翰逊和约翰逊兄弟们都是在他的照顾下长大的。”
Hola—hola.罗宾挑了挑眉毛。“你居然还有管家,我真应该加入绑架你的团伙。”
“罗宾·亨特,叫名还是叫姓随便,别叫我罗比,罗比是我邻居,在天台嗑药过了头从楼上摔下来死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死法,没有压力,在天堂中上天堂。”
埃迪&管家:忍住不笑。
“欢迎来到雷德梅恩家,罗宾少爷。”
“所以现在是要怎么样,我该买瓶酒吗?或者手写一张贺卡,或者你们叫拜帖什么的。”罗宾维持着凝重脸,转向埃迪。“我以为我们说好了,dude,我送你回家,然后我回自己家,没有‘做客’这种反人类的安排,你觉得呢。”
“冷静点,记得吗,小绅士。等抓到了那些人,我会送你回去的,如果警察办事效率高的话,晚餐前就能找到那些人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心地一辈子住在离伦敦最远的监狱里。”
“你怎么知道一定能抓住他们,如果抓不住,我还要一直藏在你家的兔子洞里?顺便说一句,先生,管家先生,最好别叫我罗宾少爷,你知道的,你一开口我就想起了蝙蝠侠的儿子,认真的,我还年轻,不想死在打击犯罪的路上。”
“我的手表上装有有报警系统以及追踪系统,虽然和王室不是同一个级别,不过也差不多吧,在你冲出来之前我就已经启动了自动报警程序,在你被打的时候,抓着我的人已经把它揣进自己的口袋了,这是他自找的。”埃迪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所以我们可以喝一杯茶,讨论作业,吃晚餐然后顺便等一下消息,别拘束,除我以外的所有雷德梅恩都在法国度假,我会送你回家,再打包我自己去普罗旺斯。”
罗宾: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和温莎走的那么近的人又怎么会任由自己陷入险境呢。
“就像你说的,Je suis riche.”看着罗宾脸上你仿佛在逗我的恍惚神情,埃迪笑得开心极了。“我演技不错,而且…”
I am rich.
雀斑:皮这一下很开心
那句法语就是我很有钱…就不单独注释了,那个rich还是挺明显的
英国上层社会很多场合都是说法语的,来个法语文化梗2333
①原句来自托马斯·富勒。
②约翰·乔·约翰逊John·Joe·Johnson 罗宾·瑞·罗宾逊Robin·Roy·Robinson JJJ对RRR算是以梗还梗
③F—words一般是dirty talk,大多数脏话里都有F开头的词,FFF(笑)(点火)(不,这个不是)
④RBKC肯辛顿-切尔西区(Royal Borough of Kensington and Chelsea) 是英国英格兰大伦敦地区下辖的一个皇家自治市,属内伦敦的一部份,伦敦的富人区就在这里,hhh,不过我预想斑哥和OFC的感情是在威斯敏斯特的房子里搞起来的,喵哥在学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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